“他不仅偷鸡他还偷电器偷烟偷酒。”
土狗沉吟半响,说:“他在哪里服刑?”
王忠成看了一眼苏指导员和小林警官,摇头。
苏指导员和小林警官两个人都较矜持。
王忠成和土狗想从他们那里知道水狗的消息,最终却没有开口,可能以为,自己的要求不符合监狱的规定。
土狗的姐姐王顺丽是个白白胖胖的女人,丈夫洪宇凡高高大大,他们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听说父亲去宜宾的监狱探视弟弟,早早就来家里等着。
王忠成是坐人力三轮车回来的。走了两天,就像是步行走到了天边又从天边步行走了回来的样子,头发乱脸色差身心倦惰。进门就倒床,转瞬即进入了梦乡,呼呼呼的,才睡了半小时却如睡了半天似的,一下子惊醒过来。
一家人哭了一晚上,决定马上请律师。
第二天上午,出门前,王忠成将儿子所有的衣服裤子都找出来,跟老伴一起一一回忆,没有发现有丢失的,就是不知道被抓捕时他穿的是哪一件。
马律师的事务所在南下街的一栋五层楼里,离汽车站不远,是女婿托人介绍的。比王忠成大五岁,看上去比王忠成年轻十岁,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带刺绣的无袖长褂,三七分的头发黑黑的,一丝白发都不见。事务所约五十个平方,有前台值守接待。办公室简洁大方,黑色的办公台油光锃亮,书架里摆了些法律书籍、多肉植物和各种证书。
客气一番,理清人脉关系网,谈起案子。
马律师详细地阅读了判决书,听了王忠成的案情介绍,感觉这个案子十分清楚明了,是个冤案。
双方约定,律师费三千五百元,车马费实报实销,当场签合同当场付钱。
马律师先去芙蓉煤矿面见土狗。然后三次约见王忠成,听他讲述一切。进了一次村,跟死者的家属相见。死者家属对他有抵触情绪。据说,从案发到现在,王家拒不理睬死者家属的任何要求,丧葬费用、赔偿费用、哪怕是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但是,最终,他们还是讲述了他们知道的一切。在马律师看来,死者家属的话可信。
然后去法院查阅资料。
办案警察刘长民他是认识的。他本人就曾是政法系统从业人员,五年前正式退休,退休之前就跟朋友合伙开了这间律师事务所,论法律条款、法律程序、检方与嫌疑方的关注要点、公安法院的人脉,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