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楠没好气地说：“光想着玩。”

    刘欧扑哧一笑：“干脆让你妈辞职，专门陪你玩。”

    “刘欧，你胡说八道干什么？我不辞职就不如你意？”

    刘欧喝了一口牛奶：“算我没说。”

    梁楠看儿子刘乐的眼神，是忧愁的。这小区里的玩伴们，也不认识。去找谁玩呢？刘欧望着妻子若有思考的模样，提议道：“去找百合玩吧！”

    “上次我带他去，他老想回家。”梁楠说。

    “但那个时候，不是进不去病房吗？”刘欧记得梁楠说过。

    “行，乐乐，我们去找姐姐玩好吗？”

    刘欧说：“乐乐不是会唱歌吗？可以唱给姐姐听。”

    刘乐一听，开心地不行。

    夏浅怕百合掉头发，不配合治疗去商场，买了一个自然黑长直发，送给百合。梁楠把车停下来，刘乐手中拿着一袋书。

    “需要我帮你吗？”梁楠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刘乐吃力的样子，哭笑不得。

    刘乐实在拿不动，梁楠接过书，拉着他的手。上医院电梯，熟门熟路，找到了病房。徐磊正细心地用热毛巾给百合擦手，她推推儿子，刘乐则装模装样敲了下门。

    徐磊和百合看向了门口，梁楠笑着说：“打扰你们了吗？”

    “快进来。”徐磊招呼道。

    百合打招呼：“阿姨好。”

    “嗯，乐乐，这就是百合姐姐。”梁楠低头看向刘乐，介绍道。

    刘乐从来没想过爸爸妈妈所说的姐姐，会是在这里见面。第一次进入病房，有些害怕，怯怯地说：“姐姐好。”徐磊忍不住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跟百合小时候一样，认生。”

    “叔叔好，”这些都是梁楠刚刚在路上，苦口婆心教的。

    “你好，去跟姐姐握握手。”徐磊站起来，把刘乐拉到床边，又拿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来。

    百合说：“乐乐。”

    由于主动打招呼，刘乐拿出来小书，奶声奶气问：“姐姐，我唱歌给你听。”

    “好啊。”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刘乐不敢直视百合的目光，唱着唱着，就低下了头。

    敏感的百合感觉到了刘乐对她的害怕，苍白的脸，写满了失望。梁楠和徐磊望着这一幕，不该如何是好。刘乐打破了平静：“姐姐，你怎么了？”

    百合摇摇头，说：“你唱歌真好听，是谁教你的？”

    “是老师，还有妈妈。”刘乐奶声奶气地回答。

    百合说：“真好。”

    梁楠看出刘乐眼神中的疑惑，她悄悄地把儿子拉到走廊里。把百合的故事说了，并且要鼓励姐姐。

    刘乐再回到病房时，徐磊对百合说：“乐乐来看你，应该开心才对。”

    百合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给了刘乐的信心。又唱起来：“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刘乐唱的歌曲，是百合最熟悉不过的。她回忆起，儿时在法国大宅的院子里，阳光照耀下，石爱也是教她唱儿歌，学习古诗。

    有的时候，百合记不住歌词，石爱和她做着游戏，渐渐地，她记住了。她不知道泪水划过脸颊，刘乐大叫道：“姐姐，你哭了？”

    “百合。”梁楠呼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