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的哭声由呜呜声便成抽泣声,再由抽泣声变得无声,按照正常的哭声情况来判断的话,此人这时应该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可是又过了老半天,也不见这人从钟落的怀里爬起来,想是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一样。
钟落感觉自己的衬衣湿了一层又一层,总算感觉出水口停住了,但是南浔还是扎在他的怀里不出来,钟落不好意思直接把人从怀里薅出来,只是停下了缓缓拍着南浔后背的手。
南浔哭过之后,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但后来居上的尴尬让她不敢看向钟落,钟落的身上味道还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和三年前一样,南浔想着想着止不住的跑神了,趴在钟落怀来神飞天外,到后来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像是哭伤了元气一般。
钟落察觉到南浔的身体后来渐渐脱力,像是失去了意识了一般,才急忙把人从怀里拔出来,正撞上南浔昏昏欲睡的双眼,这幅样子在钟落看来简直就像昏厥过去的前兆,“你怎么了,南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南浔被晃了一下才稍微清醒过来,对上了钟落有些慌张的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怔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昏过去了,是不是脱水了”
“啊…”南浔明白过来了,原来钟落误会了,但现在这状况也不好戳破:“我我…可能是吧”。
钟落看了一眼时间,闹到现在已经半夜2点了,南浔上了一天的班,又在车里扑腾了半天,两人都累了。
“先下车吧”南浔见他也不想再开车的样子便把车钥匙给了他,钟落从南浔手里接过车钥匙,先一步下了车,南浔也跟着下了车。
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钟落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看着南浔慢吞吞的下了车,一脸怯怯的看着自己,“看来自己还真是把这丫头给吓着了,不够吓成这样也没把钥匙给自己,还算是有良心”,其实就算南浔把钥匙给自己,估计开出这个胡同,自己就会冷静下来了,酒驾的严重性自己还是知道的。
在南浔哭的过程中,钟落也想了很多,两人发生问题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单单自己说的那句话,也不会是南浔单方面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同样的事情一定会再次发生,这次两人要慢慢来。
“回家吧,不让我走,那我就住你家吧”
“这人还真是厚脸皮”,南浔心想,“我明明只是不让他开车,叫代驾也可以啊,怎么就变成要住我这儿”,这会儿南浔也回过了一些神,对着手插在口袋里的人说道:“你等一下,我帮你叫个代驾把你送回去吧”,说着南浔就掏出自己的准备叫人,钟落见事不对果断走过去抢过南浔的,一时不慎他成功抢走。
“我喝多了,一会儿把我载到不认识的地方怎么办,赶紧开门”,钟落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钟落的性格南浔最为清楚,霸道且固执,他决定的事情很难被改变,两人再争执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家里的房间这么多给他一个住也没什么。
南浔转过身去开门,钟落微微的吐了口气,三年后的南浔不像高中时软糯,一个不小心就炸毛了,还真怕她死活不放自己进去。
开了门,钟落环顾了一下屋子,跟三年前自己最后来的那一次看到的样子差不多,略显空荡,再进来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环境,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对了,当时你家的东西怎么都坏掉了,出了什么事,你那只放去哪了”。
南浔正在脱鞋子,听到钟落提起当年的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可能是进了什么贼吧”。
“哦”钟落察觉到了南浔不太想多谈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
“你找个地方坐一会吧,我去铺床”,自从回榆阳之后一直是一个人住在家里,警察的工作又很忙,所以一直也没来得及收拾屋子,所以别的屋子还是尘土飞扬的,南浔从浴室接来一大盆水,大半夜的开始洗洗刷刷,换做以前的钟落一定会说:“你不要再忙了,睡在你屋子就好了啊,反正3年前也睡过了”,但这次他想让两个人慢慢来,给南浔足够的安全感,钟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前前后后忙乎了半个小时,屋子里的尘土气终于去掉了一些,南浔从自己的屋子掏出一套床单准备铺上,钟落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拿起床单的另一角,南浔一时愣住了,这人怎么突然这么主动要干活,以前都是一副少爷样子,要人伺候”。
“愣着干嘛,赶紧铺”钟落看着南浔惊讶的样子,觉得好笑,声音里也点了笑意。
两人一人拽着床单的两角,钟落床尾,南浔床头。“你再往上面走一点,下面有点长”。南浔听话的往上面拽了一段。
“停停停,拽太多了”,南浔刚刚一动,钟落便大声叫了起来,吓得南浔急忙停手,这人可真够一惊一乍的,“你再往下拽一点就好了”,钟落一拽又拽过了,两人鼓捣了十分钟才铺好一个平整的床单,竟忙乎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