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无罪释放,但却整日被邻居指指点点,日子十分难过。
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那孩子到底是被丈夫捡回来的,还是偷回来的,只能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傅文滔。
傅文滔把自己调查到的口供和嘉华的怀疑,私下告诉了刘德方。
刘德方听到他的解释,搞清楚了周玉洁和嘉华、傅文滔的恩怨。
虽然有些埋怨傅文滔处理不干净自己的尾巴,还连累上嘉华和自家,但在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傅文滔之后,两人还是坐在一起讨论起怎么对付周玉洁。
除非暗中对付周玉洁,否则这件事绕不开周政委。
他们两人都是刚正不阿的军人,玩不来阴谋诡计,最终决定还是找周政委,把这件事私下里摊开来谈谈。
周政委听了他们的调查过程,觉得这种事说不定真是他那个脾气执拗的侄女干出来的。
这个周玉洁小时候为了口吃的,能把妹妹辛辛苦苦存的零花钱全给偷了买吃的。
本来大家以为她长大一点会更懂事,而不是天天耍小聪明。
没想到只过了几年,她就敢偷拿妹妹的录取通知书,顶替妹妹去上护校,等家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到学校报到了。
把两人换回来的话,说不定还会吃挂落。
前两年,这个侄女在学校挨了处分,不好找工作,逼着父亲给他这个叔叔打电话,让安排工作。
周家大哥第一次求他办事,周政委碍于亲情,把周玉洁安排到白沙岛上当护士,本以为在自己眼皮底下能老老实实待着,没想到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这些往事周政委不可能对下属说。
他打电话让周玉洁立马过来,当面确认这个事情。
周玉洁来了之后,看到傅文滔和刘德方都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她既然是坏人,从小到大坏事做多了,那心理素质已经比大多数人强得多。
她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跟众人问好。
周政委严肃表情,让她坐下,吓唬她道:“上次刘副参谋长的孩子在医院被偷,虽然犯人已经抓到,但他看到是你把孩子偷偷放他车上的。你怎么说?”
周玉洁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小心翼翼,自认为天衣无缝,没被任何人发现。
她把孩子放拉粪车上的时候,是很清楚掏粪工背对着、没看到她的,而且她当时小心翼翼,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从把孩子偷出来,到把孩子放到车上,那孩子一直在睡觉,一点都没闹。
因此,她立刻否认:“叔叔,我怎么可能偷孩子。那个人是不是看错了?
听说好像刘副参谋长的夫人最近生了一对龙凤胎,被偷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刘德方看她这个时候还在演戏,十分生气,欺负他没有人证、物证是不是?
他立刻指出:“孩子找到时,身上还有一股葱油味。
失踪时,有人看到你提了一大篮子葱油饼离开医院。
是你把孩子藏在了篮子里面,用葱油饼作掩护,才把孩子偷出去的。
这手法虽然高明,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哦,刘副参谋长,你说的是那个事情啊!
那天我也是没有合适的东西装那么多葱油饼,就临时找了个大篮子。”
周玉洁说完这句,转而面向周政委,
“叔叔,你还记得有一天晚饭,我们一家人每人吃了两三个大葱油饼,那饼真香,我那天买了二十张饼呢!”周玉洁说得有鼻子有眼。
周政委恍惚记得,前不久是有这么一顿葱油饼当晚饭的经历。
傅文滔对调查过程十分清楚,接着问:“那你怎么解释,自己买了葱油饼后,为什么又回到医院。”
“我怕葱油饼晾凉了,就回医院找了块干净纱布盖起来。这没做错吧?文滔。”
周玉洁的回答滴水不漏,让刘德方和傅文滔两人挑不出错来。
不过末尾这一声“文滔”,把周政委三人雷地够呛。
傅文滔说了句:“请你端正态度,周护士,喊我傅同志。”
周政委看傅文滔和刘德方无话可说,让周玉洁返回医院上班后,他对着两名心腹下属说:
“这件事,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周玉洁干的。
不是我偏袒自己侄女,而是咱们作为人民解放军,说话做事要有根有据,才能让人民群众更信服我们。”
他停了停,想了想,继续说道:“周玉洁这个人,我比你们更清楚她的为人。
我会把她安排到其他岗位,不让她在一些重要的岗位上担任关键的职责。
至于她纠缠老傅你和你爱人的事,我会来解决的。”
傅文滔和刘德方再不甘心,也无法对周政委说什么。
嘉华听丈夫说了经过,他们这些人好像真拿周玉洁没办法。
可她气不过,于是找了个机会,单独找到周玉洁质问。
谁想,周玉洁对嘉华承认了偷孩子的事情就是她做的,还嘲讽嘉华拿她没办法。
嘉华只恨现在还没有摄像头和录音笔,否则就可以把周玉洁说的、做的录下来,当做铁证,肯定能把她绳之以法,不像现在无可奈何。
不过,没多久,嘉华就听说,周玉洁被调到了医院的食堂工作,经人介绍,和岛上邮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