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最后一项检测结果写的是孕早期,阳性,他才相信了嘉华说的。
“文滔!我算了下日子,这个孩子应该是上个月中秋节那天怀上的。”
“那岂不是快一个月了!”傅文涛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他早做好了准备,从过年至今两人就没做过措施。除了嘉华在外小半年的时间,其他时候他可一直没有松懈过。
这么久,嘉华都没怀上,他虽有点失落,但松了一口气。
没有怀上也挺好,要不然他就要当一年的和尚。
谁知,自己刚放下心思,嘉华这边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而且喜远大于惊。这是他的爱人给他带来的礼物。
以前也有过两次这样的经历,却是来自和他并无深情厚谊的前妻。
前妻对他而言,就像是旁人做好盛上桌的一道菜,虽然卖相好,味道也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终究不如他自己精心钻研才做好的一道土豆丝。
自己做的菜,即使盐放多了或者醋放少了,外人再嫌弃,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当初前妻告诉他有孕时,他内心波澜不惊,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在她孕吐的时候买酸梅,连一丝念想也没有兴起。
即便有空闲,还是母亲提醒他后,才想起陪她产检。
无论小婉还是小鸿,都不是在他期待中出生的。
当初的他,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丈夫和父亲,整日里光想着怎么带兵打仗,没有把精力分出一丝给到家人。
等到妻子离开,他的沉默并不是父母朋友以为的、失去挚爱的痛苦,而是对自己婚姻生活的失望与无力。
是的,他是在妻子离开这件事情上,才发现自己过去是怎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对父母、对妻子、对儿女不负责任,然而他最对不起的应该是自己。
少年、青年读书时期,每当听到周围的同学批判,这个大文豪冷落发妻和女学生在一起,那个诗人抛弃糟糠最求新爱,他都是点点头,无比赞同同学们的意见。
那样的人,居然也配当受人敬仰的文豪、诗人?
他瞧不起,默默认定自己将来是肯定不会像这些所谓的文人一样。
自己的婚姻肯定会像自己的父母、其他的叔伯婶娘那样,举案齐眉,好不美满!
然而,真等自己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后,他才发现没有爱情、没有共同革命语言的婚姻是多么的食之无味、弃之不能。
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这个坑是自己心甘情愿挖的,还亲手在坑边围了一圈高高的栅栏,把自己牢牢实实地锁在里面。
他知道自己没有勇气跳出来,一旦他表现出了这个想法,他就可能被身边所有人评头论足,甚至会被他人当做典型用来给晚辈讲规矩。
回头想想,他当初是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婚姻品头论足。
外人永远不知道当事人经历了什么。
当他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和妻子相敬如宾地过下去的时候,妻子离开了。
她的离去,把他树的栅栏给推倒了,挖的坑埋上了。他又回到了坑外,松了一口闷气,重新呼吸到了外面自由的空气。
他再也不想回到坑里面,无论母亲给他介绍了多少众人眼中的好姑娘,他都不为所动,只想沉迷事业、不可自拔。
直到遇到了嘉华,他才知道发觉自己找到了灵魂伴侣,一个让他想再次踏入围城的姑娘。
而且围墙要修得高一点,这样伴侣才出不去。
怎么才能把围墙修得高大又结实?这是一个持久战。
和她的亲人打好关系,想她所想、急她所急。
和她一起共同成长,支持她的事业,跟上她的步伐。
和她一起生养一个可爱的孩子,作为牢固婚姻的纽带。
……
怎么用这些甜甜的蜜糖来打造两人婚姻的保护墙,光是想想,就让他的心快要化了。
如今嘉华突然告诉他这么一个好消息,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抱住嘉华。
“嘉华,太好了!我感觉自己幸福极了。”他要把这个好消息跟所有认识的人分享。
“爸,恭喜你,你要当孙子了。”拨通电话给到北京的父母。
“臭小子,你才要当孙子。”傅父接到电话之后,听到儿子来了一句气死老子的话。
“不是,说错了,是你要有孙子了。嘉华怀孕了。”
“老刘,你知道么?你要当舅舅了。”给父亲挂了电话,他又跑到隔壁刘德方家。
“我不早就当舅舅了吗?喏,小婉、小鸿,叫声舅舅。”刘德方对院子里过来串门的两个孩子道。
“我是说,嘉华怀孕了,她马上要给我生个小娃娃啦。”傅文滔打断大舅子的话。
“啥?嘉华终于有了。秋月,秋月,你听到了么?嘉华怀孕了,我们不用操心啦!”
“去,我媳妇怀不怀孕,你一个大老爷们操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