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的洞房花烛夜，寥寥无几的宾客。

    “我爱你，兰儿。”是于昏暗烛火几乎要融为一体的模糊面孔。

    “我也爱你，阿恒。”我几乎喜极而泣，拥抱住了他。

    周围迅速变成一片漆黑，包括那个男人。

    我拥抱住了一片黑暗。

    然后是微弱的光芒，我拼命地冲过去，一个摔倒剧烈的疼痛沁入脑海，让我一瞬间忘了呼吸。

    “兰儿，我想纳妾。”男人的面孔变得如周围的场景一般模糊到我认不清。

    我没有回答，只笑着哄着怀中的孩子睡觉，孩子面孔清晰可爱，水灵得惹人疼爱。我轻拍又哼唱着，仿佛根本看不见男人。

    男人离开了。场景又开始如狂风掠过，四分五裂。

    狐妖尖锐的利爪刺穿自己的心脏，场景开始疯狂地扭曲，鲜血开始自四面八方流下，男人冷漠的面孔忽地清晰地与狐妖狰狞的容颜重合，孩子啼哭的声音毫不停息地在耳边回旋。

    我自知不妙想脱身离开这场漩涡的回忆却被越卷越深，直到星澈一句“小梵。”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猛地瞪大双眼，一切哭声，包括鲜血都瞬间消失了。

    我站在朦胧的场景之中，旁边跪坐着的，是方才记忆中的“兰儿”人时的样子，温婉可人。

    “我这一生，竟是如此吗。”她感慨着，冲我微微一笑。

    “何不杀了他？”我不解。

    “我并没有那么恨他。”她微微笑了，“我与他只是一介俗人，不过命不好罢了。”

    “你说谎。”只有极大的怨气才会化为冥妖。

    她仍是笑：“你该走了。”于是她一个抬手，我又是一阵猛烈的冲击感，在一眨眼间的清醒下，我于星澈的胳膊上猛地坐了起来。

    我大口呼吸着，拖着已经严重透支的身体跳下去走到冥妖旁边。星澈有点担心地想拉住我被我摆手制止了。

    咒术必须立刻施法。

    “其实，不管是人是妖，你都很傻。”

    我抬起手，开始闭上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