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刻苦修行的岁月有多苦已经渐渐忘记了，只是当我站在擂台上听见阁主宣布我入选四护法的时候，才忽然放松了下来，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我一下子晕倒在台上。

    周围还是不屑的人局多。

    他们都觉得我是耍诈或者运气好。

    不信我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女打赢了所有参与竞争，资格还要更老练的除妖师，登上了四护法最后一个位置。

    “从今往后，你便叫梵度。”

    在入职仪式上，我听见师傅笑着对我说着，然后将四护法的象征令牌递给了我。

    “是。”我接过令牌，看着师傅旁边站着的其他三个人。

    “这是伏岚，你们应该早就见过了，这是林辰溪，”师傅开始一一介绍道，然后又指向曳秦，笑道，“这是……”

    “曳秦。”我率先念出了她的名字。

    “师妹。”曳秦笑着回应了我。

    “我也是护法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惊慌或者狼狈，但她仍然还是柔柔地笑着。

    “你资质尚浅，还是多学点东西吧。”曳秦对我点了点头。

    “你是瞧不起我吗？”我觉得她的笑就是对我最大的嘲讽，“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

    “可是……你还是很弱啊。”曳秦无奈地苦笑。

    “曳秦。”伏岚皱眉。

    曳秦闻声立马又要摆出那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怒火中烧直接拔出剑刺了过去。

    那之后我们又打了一场，我依旧输得很惨，周围除了师傅和伏岚外都笑得很大声。

    “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曳秦可是仅此与伏岚的护法!她刚来就挑战？真是太猖狂了吧？”

    “她不会以为她侥幸打赢了我们就不得了了？”

    我一把甩开要过来扶我起来的曳秦，自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师妹……我都说了等我们去后院再打……”曳秦皱眉，她肯定也是听到了周围人的嘲讽声。

    “你说谎。”我擦拭着嘴角的血后退了几步。

    “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在伏岚面前!在师傅面前!”我大声喊着，我只想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家伙丑陋伪善的面孔。

    “明明是师妹你……先刺过来的啊……”曳秦捂着嘴，仿佛被污蔑了一般，委屈地哭了出来，然后扑向师傅怀里，“师傅!曳秦不是故意的!”

    “唉……梵度的确冲动了。”师傅叹了口气。

    然后我被关了三天的紧闭。

    等我出来后，周围的人孤立我孤立地愈发厉害。

    我只能愣愣地看着曳秦笑着跟那些人聊着，像看不见我一样从我身旁经过。

    只能愣愣地听着他们在我练功的时候偷偷在我背后嘲笑我。

    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说我耍诈登上护法之位，说我嫉妒陷害曳秦，说我插足曳秦和伏岚的感情，说我蛇蝎心肠。

    他们越这么说，我变得越发沉默，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也在沉默中渐渐扭曲，渐渐我也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那日重天阁大会，我靠在四护法之首，也便是伏岚的位置上，淡漠地看着师傅他们皱着眉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一眼低下嘲笑的眼神，那些辱骂嘲讽的声音也随着长久以来的化为泡影融化在我心中无尽的黑暗里。

    “我梵度，今天就坐在这里，不满的可以来杀我，多少人一起上都无所谓。”我将剑拔出来抵在脚边，轻笑出声。

    “只要你们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