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走吧，你很碍眼。”男人冷漠地开始催促我。

    “不行……”我攥紧了手下的床单，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劝告我，不能走。

    “……哦？”男人这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一旁的少女，“你觉得呢？素鱼，让她留下来吗？”

    他在跟一个人偶询问意见？他难道，其实是个疯子？

    “当然了，她现在出去会死掉的吧。”素鱼很自然地说出口。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很确定我很惊讶。

    而且我很清楚地觉得我应当是清楚地知道些什么的，但不光是一片混乱的记忆，连那些过去除妖积攒的经验也全都灰飞烟灭。

    “那么就留下来陪素鱼吧，玩腻了就跟……往常一样处理就好了。”男人低头宠溺地摸着素鱼乌黑柔顺的长发。

    处理？我觉得这个词用得让我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啊。

    “知道了吗？素鱼。”男人说着，低头关上箱子。

    “素鱼知道了，主人。”素鱼笑了，根本看不出她是个人偶。

    “你叫什么呀？”素鱼马上坐到我床边，看着我问道。

    人偶也可以主动问问题的吗？这可真是不得了。

    我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恐慌。

    “梵……小梵。”在我想要说出梵度这个名字的时候，及时地反应了过来，我不能说出梵度这个妖怪都厌恶至极的名字。

    “我是素鱼，是主人的恋人。”素鱼笑了。

    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一时无言，见那个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便鼓起勇气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恋人吗？”

    “什么？”素鱼明显一愣，然后摆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我见她迟迟不回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便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人应当不是简单的傀儡师。

    傀儡师，琼岚族妖中的一种，一般以独居为主，擅操纵术，丝线傀儡皆是武器。

    这种常识我还知道，但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准确来说是不记得了。

    就连我为什么不记得了的原因，我也只知道是跟心术有关，其余的也一概不清楚，就连怎么恢复，也不清楚。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主人名叫殊白。”素鱼告诉了我。

    “殊白……”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一道记忆碎片。

    在雨中抱着少女痛哭的男人。

    完了，我已经十有八九确定了这个殊白绝对跟我梵度有仇。

    我再一次看了素鱼一眼，心里猜测着会不会是因为我还是梵度的时候杀了那个男人的恋人，所以他制作人偶来顶替他的恋人。

    我正这么想着，不禁为那个傀儡师的行为感到一阵恶寒，毕竟让人偶来代替死去的人这种事，我是接受不了的。

    “但主人，总说我不是他恋人呢……”素鱼说着，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额……”那这又是什么情况，“那你主人造你出来是用来干什么的？”

    凭兴趣造个木偶出来玩玩？

    “不知道呢……造我，需要理由吗？”素鱼不解。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也真是的，管别人的事，自己一条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