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都是不错的人呢。”夙现在都记得那双手，很温暖。

    “节哀。”乘风说着，直接换了个方式，将夙拦腰抱了起来。

    “多有得罪了，但是我现在必须得带你离开。”乘风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凝视看向远方抿紧了唇。

    “……谢谢。”夙记得人类之间，是需要用这个言语表达感谢的。

    如果是自己要离开的话，会带上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吗？完全没有必要。

    果然人类真的是很奇怪呢。

    果然妖怪真的是很奇怪呢。

    想法重合在了一起，我终于明白长歌说的那“和我很像”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最后不是她亲手将人类沦为妖族的奴隶吗？”要不是我深知之后的历史，我差点都要以为这个妖帝和我一样最后明白了人与妖其实也分好人坏人，好妖坏妖。

    “她到最后也没有觉得人类是个善类。”长歌闭着眼似乎在极力回忆着，“唉，很多东西不是很记得了。”

    “说太多那些也没用，我也没用觉得妖族他就是好东西。”我扯了扯嘴角，可以吃人的物种，怎么说对于人来说，都不会是个好东西。

    “对于妖来说，人是很低贱的种族哦。”长歌不屑地看着我，似乎是看穿了我心中对于妖的想法。

    “低贱？从你们妖之间分的种族阶级我就看出来了。”能拿来豢养当家畜一样的物种，妖怪怎么会平等地相待呢，就像夙所想的，弱肉强食。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

    “是的，明明就是蜉蝣一样的一生，却充满了谎言，背叛，算计，嫉妒，憎恨……”长歌闭上眼睛，说着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夙或许最后，只是原凉不了自己重视的人全都死去这种事情吧。”长歌说着，叹了口气。

    “她这么惨啊？”我不禁咂舌。

    “你也没有多幸运。”长歌失笑出声。

    “这……”这话也不假。

    “其中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但是今日用来哄你应当是足够了。”长歌说着，伸了伸懒腰。

    “我也不稀罕听。”我“切”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她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混蛋。

    “不是你说要放开前世好好活着当下的吗？不要总是逼着我回忆前世的那个讨厌家伙啊！”长歌见我这幅别扭的样子不禁再次笑了出声。

    “是这个道理不错，不过你和那个妖帝关系不好还是好啊？真是看不透。”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长歌话中的意味了。

    一会儿说夙就放了她一命，一会儿又说夙是个讨厌的家伙。

    “……”长歌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笑了笑，“当然是不好咯，可以毫不避讳地说，那一生，我和她都互相想弄死对方。”

    “哇，那她最后就放了你的灵魂一马？”我知道妖帝绝对是有方法让人灵魂破灭连转生都没有机会的。

    “我说了我是是莺雀一族吧，这对于我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羞辱了。”长歌当时刚转世的时候是接受不了这种被关在笼子里被把玩的命运的。

    “她是想让你生不如死？”我大惊失色，原来这个夙如此有心机，如此狠毒！

    “……只是让我也换位思考一下罢了。”长歌低下头，“果然有些事说出来真的感觉好多了呢。”

    “感觉真的像在说故事一样，不是我的事情了呢。”长歌如释重负地起身，“她以为时洛九喜欢的是我所以放了我一命，但实际上呢？”

    我没有回答，看着她沉默平静的脸，忽然觉得这世上，大多也是如彼此这般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