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梵度。这个想法在重新得到双圣器,见切和花朝的一瞬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在死前的痛苦至如今的场景至今,我已作为一只弱小的妖怪在星澈身旁摸滚打爬了数日,没有实体,像个寄生虫一般寄宿在陌生的身体里,感受着无措的生活。
若不是身为除妖师的意志和对死去师傅的愧疚,我或许在得知自己变成妖怪的那一刹那就厌恶地自尽了吧。
妖怪,是杀了我故乡百姓,视我如草芥的恶魔,也是救我于水火,让我在此身忘却过去的普通。
但不能否认,我讨厌冰瞳把我囚禁起来这点是真的,我想,应该没有哪个人会喜欢一个随时会载刺自己喉咙一刀的人把自己囚禁起来。
哪怕这个人跟你深情告白“我囚禁你是太爱你了”。不接受,妥妥的疯子一个,将前世的冉惜强加在我身上,我完全就是躺着也中箭。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前世啊!所以,我完全无辜啊。
如果不是冰瞳出现,或许星澈接下来就会找到我然后带我走,我继续帮他收集心术,继续过着那种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琼奴生活吧。
不对,如果冰瞳不会出现,我依旧还会是那个第一除妖师梵度才对。
第一除妖师啊。
我叹了口气,我做的,全都是错事,将妖怪一视同仁地杀掉,我都不知我曾在不经意间摧毁了多少个曾经的素鱼和殊白。
“出去吧,冰瞳不想看见我。”长歌催我掌控身体去。
“我并不想出去。”我实话实说,既然出去就只是和冰瞳打哈哈,那简直就是在折磨我,“除了逃跑别喊我出去好吗?”
“你不要为难我。”长歌双手叉腰冷冷地瞪着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想出去面对冰瞳。
“好吧好吧,我看他差不多要来拿走见切和花朝了,你来的话或许会被弄伤。”我明白她的难处,打了个哈欠出去了。
“你总算肯出来见我了?”冰瞳早早就在外面等我了。
“不,我并不肯见你。”我诚实地摇头。
冰瞳对于我的诚实并不讶异,他把食物放在我的床边柜子上后就做下来,一一幅要观赏我吃饭的样子。
“吃饭就不要盯着我看了好吧?”我对食欲这种东西要求还是很高的。
“……我发现,你跟冉惜像是像,但是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冰瞳摸着下巴居然思考着这个东西。
“哦?就你还主动思考了不同?”我对于他的这个想法表示很欣慰。
“她会把不满放在心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冰瞳说着,眼里全是悲伤。
“她估计是死了心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耸耸肩,冉惜一听到无心夫妇死的一瞬间就崩溃了,若妁当然是故意告诉她的,但是冉惜不但没有怪若妁反而帮着若妁,没有把她高密的事情告诉冰瞳。
或许在若妁察觉到冰瞳害她的那一瞬间,若妁早就已经不再爱着他了,感情都是相互的,很少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死心塌地。
冰瞳也是这样,没有回报他非要创造回报。
于是直接把我锁在这里。
“……嗯。”
什么?这个冰瞳回了我一个“嗯”?嗯?这个家伙还要脸吗?要脸吗?
“你不放在心上就算了。”反正我是懂这个冰瞳的想法了,大概就是“我只要我觉得,我不要你觉得。”
“至于那个双圣器的事情。”冰瞳果然还是放不下,觊觎着我的强大的双圣器。
“干啥?”我故意摆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但其实人在屋檐下,他要是找我要回去,我也只能让给他。
“我在武器上加了限制的妖术,所以你想利用这两者强大的灵力逃掉是不可能的。”冰瞳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