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掩的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我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将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但这意味着除去靠记忆的武功路数外我武功尽失。但我如果还想着这回去,就得搞清楚寒枝要我做些什么,还有刚开始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当然还有凭着自己前世的除妖术与之一搏尽快打破这个幻境这个选择,不过这个想法在我看到右腿的伤势后便打消了,从大腿延伸到脚踝的伤疤已经溃烂,留疤是肯定的,而且还伤到了骨头,估计在这幻境中走路都有问题,更别谈什么与之一搏了。
毕竟在幻境中,心术主人为大。
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寒枝究竟给自己安了一个什么身份,万一我有着仇人,毕竟看我这落魄模样定是不怎么讨喜,他们急着抡着刀冲着过来将我碎尸万段就更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打了个寒战,但目前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个身体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这幅样子,这房间也是个能住人的地方,除去我睡的这个床铺以外还有一个紧挨着的床,不像被绑架,不必过分慌张。
郁闷之际看着腿上狰狞的伤疤认栽地叹了口气,奈何这没有药,我除了简单地处理一下外根本毫无作为,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要伤口恶化让我不治而亡。
门外传来了许多脚步声,我立马警惕起来,瞪大双眼看向门口,一道道身影在走廊微弱的灯光下映射过来,她们匆匆地走过,不一会儿隔壁房间顿时吵闹起来,嬉笑抱怨声悉数传入耳中。
“那个寒霜,真是惨啊!”我听见有隔壁人说“惨”,立马来了精神,我预感这八九说的就是我。
“谁让她不知收敛,香灵大人能放过她吗?”另一个人用讥笑的口吻说着,“才开始跟个大小姐一样,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还敢勾引香灵大人看上的人,结果最后落得跟我们一样干下等活儿!”
我犹豫了一下,这“有几分姿色”真的是说我吗?
“那也没办法,被打成那样,据说身上还留了疤,就算是‘未出阁’的预订花魁,也只能留下当下人了。”我听着,心里已经确定说的就是我现在的这个肉体的身份了,这打的的确惨,而且身上也留了疤。
“毕竟夕春楼不养无用之人。”隔壁接着说出的这一句话惊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夕春楼?难怪!那窗外奇怪的声音原来是海的潮汐声!
闻名天下的夕春楼坐落于海岛之上,离陆地不远,但上岛仍需泛舟而行,这光是前去的路费钱便让许多人望洋兴叹。
夕春楼共九层,除了第九层外其余几层几乎夜夜灯火通明,笙歌不断,九层当中第一层最次,往往有足够的金钱便可享乐,而越往后越有明文奇规,也越为奢华,据说这八层堪称是人间仙境,海上蓬莱,其闻名天下的双生花魁也只在第八层服侍客人。并且据我所知,夕春楼背后势力庞大且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小命不保。
我正回忆着夕春楼的事情,总觉得这些信息来得莫名其妙,而且我好像还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房间的门忽然“唰”地一声打开了,我吓得一抖,毕竟亏心事做多了。开门的人身形偏高却感觉瘦弱,面上许多雀斑,五官平平,倒是那副波澜不起的冷漠双眼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知她是谁,故而安静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但这个女子着实奇怪,她只瞥了我一眼后便自顾自地走到床铺开始铺床。
见此景我便安心了:她并不是同我有仇的家伙,她应该只是一个跟原主不怎么要好的室友。
这样一来我也确定了我并不是中了什么诡诈,而是莫名其妙在幻境中成为了一个夕春楼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