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让人搬了两把红木椅子放在台阶上,和姜青欢坐在哪,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底下这二十六个人。
除去六个近身伺候的丫头还比较镇定,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还有人心中惶恐,窃窃私语。
“说说吧,你们跟着县主伺候多久了?”楚熙半响,才幽幽问了话。
“十二年。”
“十三年。”
“六年。”
“八年。”
“三年。”
不同的人,不同的回答,多达十几年的有,少至一年的也有,不一而足。
楚熙又道:“我自认为不是那些拿下人出气的主子,你们县主虽说有些骄纵,可也从不无故责罚你们,再放眼整个皇都,我将军府的工钱也绝不算少的,你们扪心自问,我可有亏待过你们?”说罢,她一拍红木椅子上宽大的扶手,站起来怒视她们。
众人心中惶恐,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都跪在楚熙面前,道:“将军府不曾亏待过奴婢们,还请郡主息怒。”
楚熙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底下的人都瑟缩着身子,埋着头,不敢直视。
楚熙被姜青欢扶着缓缓坐下,姜青欢劝道:“母亲莫气,我想他们大多都是没有二心的。”
楚熙点点头,对他们说:“我儿不过落了水,堪堪湿了衣服,本郡主之前忧心女儿,一直没有追究你们,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不过一夜之间,我儿会病得那么重?”
几个近身丫鬟磕着头,道:“郡主明察,奴婢们都尽心服侍着县主,并无懈怠之处。”
楚熙点点头,知道自己调教的几个丫鬟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说:“你们先起来吧。”六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退至一边。
楚熙问:“县主生病期间,谁负责抓药,煎药?药又是谁送上去的?”
人群里两个平常负责熬汤的丫头吓的瑟瑟发抖,慌乱地磕着头说:“郡主,奴婢们是负责煎药熬药的。”
楚熙又看一眼,一个奉茶的丫头从后面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哭着说:“郡主,您绕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奴婢。”
姜青欢直直的盯着那个丫头,心中回忆着那模糊的身影,比对着一看,果然是这个丫头,在药碗里放了别的东西,导致姜青欢命丧黄泉的。
“母亲,就是她,给我端来的药,我当时喝完后全身无力,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姜青欢道。
楚熙脸色一变,怒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主子,说,是受谁人指使?”
那丫头拼命磕头求饶,说:“奴婢不知,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群主饶命!”
楚熙转头,问身边的嬷嬷:“这个丫头是从哪安排去的?可有亲人?”
那嬷嬷答:“回郡主,她是橘儿,年前才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还有个弟弟。”
楚熙道:“将她的弟弟带来。”
橘儿保住那嬷嬷欲迈开步子的大腿,恳求道:“郡主,要杀要剐您动手便是,求您不要将我弟弟牵扯进来,他什么也不知道!”
楚熙冷冷道:“你心疼你弟弟,难道本郡主就不心疼女儿?若你再不明明白白的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橘儿放开那嬷嬷,说:“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县主的,只是……只是奴婢的弟弟身患重病,奴婢无钱医治,是奴婢鬼迷心窍,在郡主落水后有人找上奴婢,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说只要放入郡主的药里,就会帮奴婢医治好弟弟。奴婢……也是没有办法,那人……那人说只是延缓郡主好起来的药,并不会很严重,我这才……这才……”
姜青欢心中大怒,什么叫并不会很严重?若是如此,那姜青欢为何会魂归西天?究竟是谁,竟然要挟一个丫头,要致她于死地?可是她不能说那药毒死了姜青欢,因为……她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楚熙又问:“那人是谁?样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