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你知道吗?男人与女人的爱情是有区别的,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可以在一秒间发生,那是一见钟情,但是女人却不可以,女人必须在与男人的相互了解中慢慢的建立感情。”
“为什么否定我对你的感情,即使不是爱,但是我确确实实的喜欢你啊!给我时间,我会爱你的,请相信我,我的心里已经有你的位置了啊!”
“你说谎。我知道,你从来不敢轻易去爱,因为你的爱一旦付出了就很难收回来,你害怕受到伤害。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你之所以想跟我在一起,一是为了逃避李肆疼,二是因为你在同情我,还有,你的内心无比愧疚,你想补偿我。我说的没错吧!”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是,我是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的,相信我!”
“绒绒,有人说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场伤心,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一场荒唐,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可是我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觉得经久的爱情是需要不断地磨合与相互适应的,因为爱情总是存在着时差,不是他早,就是她晚,反正不同步。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们,也许,彼此都可能会深爱对方,然而却发生在不同的时间里,就因为这爱情的时差,把你我分隔在了两个时空,终于错过了生命中的彼此,错过了本来触手可及的幸福。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明明是朝着你的方向渐渐走近的,却只能背驰着你离去。我们最终只会擦肩而过,只能叹一声有缘无份,天意弄人。”
“什么天意,我才不相信。只要学会适应彼此的时差,不就好了吗?只要冲出这爱情的时差,不就好了吗?”
夏晴郎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压抑在他心中的郁闷终于爆发了,他突然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哭声因为被枕头压着,声音很小。但是很恐怖。
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不是矫情,也不是脆弱,他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哭过。
一次都没有。
夏晴郎清晰的感受到心好痛,好痛,痛的都快撕裂了!
绒绒吓坏了,站起身来,慌张的搂着他,“不哭,不哭,晴朗是乖孩子,不哭……”
夏晴郎紧紧的抱着枕头,哭的更伤心。
绒绒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不再说话,掉泪吧嗒吧嗒就掉了起来,看着他哭的这么伤心,她又怎么不伤心呢?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一起哭了。
两人哭了许久,夏晴郎觉得身体里的水都流尽了,负面情绪全都顺着泪水流了出去,他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他擦干眼泪,下了决心。
他替绒绒擦眼泪,边擦边说,“别哭了。”
绒绒抽噎着拼命忍耐,夏晴郎只是看着她,等着她慢慢冷静下来。
“绒绒,我知道,只要我们想要在一起,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但是,我们的想法都太简单也太理想了,我们没有考虑到很多事情,很多,例如,你的病,我的腿,孩子的未来……”
绒绒静静的听着,“你知道我的过去了是吗?”
“是的。你知道的,还有你忘记的,我都知道了。”
“嗯,我明白了。让我照顾到你出院,可以吗?只要你出了院,我就再也不见你了,我也不会和疼哥哥离婚了。”
“好。”
绒绒强打精神,“你想喝鸡汤还是吃苹果?”
夏晴郎说,“我要吃苹果。”
绒绒忙给他削起来,夏晴郎就那么默默的看着,绒绒把苹果削成了一只只可爱的小兔子,她插了一个递到夏晴郎的嘴巴,“啊!”
夏晴郎没有像往常一样说,‘我自己来就好!’他含住了苹果,慢慢的咀嚼着。
绒绒问,“好吃吗?”
“好吃,很甜,很甜。”
“那你多吃点。”
“嗯。”
三天后,出院日到了。
绒绒抱着一盆花进来,夏晴郎看着她,悠悠的道,“你来了。”
绒绒点点头,把花放到桌子上,“我来收拾吧。”
夏晴郎点点头,默默看着绒绒像个小媳妇一样为他整理行李,那感觉很温暖,也很忧伤。
整理好后,绒绒悠悠说了句,“我走了,这盆花留个纪念吧。”
她的声音都变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夏晴郎看到绒绒眼里的泪花,道,“我送送你。”
明知道夏晴郎的腿不方便,但是绒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她搀扶起夏晴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来到医院的餐厅门口,夏晴郎说,“我们进去吃个饭吧。”
绒绒摇头说,“我不想吃。”
夏晴郎说,“就当我们的分手饭吧。”
绒绒不再坚持,默默跟他进了餐厅。
夏晴郎叫了很多菜,绒绒也没说什么。若是平常,绒绒肯定会制止的。
连夏晴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叫了什么,又叫了多少。
饭菜上来了,两人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动筷子。
似乎坐了很久,夏晴郎终于找回声音,“菜都快凉了,快吃吧。”
绒绒拿起筷子,机械的夹了几口,完全不知道嘴里被塞进了什么。
两个人足足吃了2个小时,事实上很多菜基本没动。
服务员实在看不下去,上前询问道,“请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夏晴郎摇头,“不是的。”
服务员点点头,站在不远处偷偷观望着他们。
夏晴郎叹口气,再继续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站起来,打算去付账。
绒绒猛的站了起来,夏晴郎拉住她,“今天这顿我请。”
绒绒坐下,夏晴郎去付钱,绒绒没有扶着他,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夏晴郎看了一下账单,掏出了钱包里所有的钱。
吃完饭,他和绒绒走到门口,夏晴郎开口道,“走吧。”
绒绒抱了抱他,转身离开。
夏晴郎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成模糊不见的黑点,直到完全看不到。
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他自嘲的想着,真是理智呀,你成功的和绒绒分手了。你又一次失去绒绒了!
他拄着拐杖回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