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瑶和吕纤柔这边解救江慈的计划进行的如火如荼,沈鹤轩那边也没有落下,一早就去苏州巡抚那边拜访。
苏州巡抚的住处比小小的吴知县那边气派的多,沈鹤轩见状微微皱眉,难不成魏玉廷也是个跟吴知县差不多的?
罢了,来都来了,总得进去看看才行,于是便走了上前。
“什么人?”门口的守卫把沈鹤轩拦住。
沈鹤轩退后一步,“还请通传一声,我是燕京城太康郡主之子沈鹤轩,这几日回来母家,知道母亲跟魏大人有些交情,特来探访。”
门口的守卫点头跑了进去,没一会,就有两个身影一同走了出来,除了刚刚那侍卫,还有一正值壮年之人,一脸挡不住的高兴,正迈着大步往门口走来。
沈鹤轩知道,那人就是自己今日要见的魏玉廷了。
“小世子!”人还没走到门口,魏玉廷就张口喊道。
沈鹤轩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林安瑶的身影,于是立即甩了甩脑袋,把这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恭恭敬敬的给魏玉廷行礼,“魏大人。”
魏玉廷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来,“小世子这是做什么,我怎么受得住小世子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魏大人不必客气,您是我的长辈,又向来都跟我母亲交好,我这一礼也是应该的。”沈鹤轩笑着说道。
沈鹤轩的话引得魏玉廷心情大好,“哈哈哈…”魏玉廷拍了拍沈鹤轩的肩膀,“太康郡主教导出来的世子,果真是十分优秀啊,走,快进去。”
魏玉廷十分热情的招呼着沈鹤轩,沈鹤轩小心谨慎的观察着魏玉廷的一举一动,但是想要以此判断此人是好是坏,还是太难了。
“世子啊,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奶娃娃,没想到这么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魏玉廷不禁有些感叹,真是时间飞逝啊,自己一转眼也老了许多。
沈鹤轩笑了笑,小时候的事自己早就想不起来了。
“魏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就直呼您伯父了,您也不必一直叫我世子,直接叫我鹤轩就好。”
“好好好!伯父不嫌弃,小世子能来看望我,我这心里就十分高兴了,哈哈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魏玉廷见到沈鹤轩后心情就十分好,笑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伯父近日都好吧?这次回来苏州母家,母亲还特意让我回来拜访您,想来您和我母亲的交情是不错的。”
“郡主还惦记着我?那年一别之后,我与太康郡主就许久没有见过了,想来太康郡主在苏州的时候还帮过我许多,若是没有你母亲,哪里有我魏玉廷的今日呢?”
魏玉廷感慨着从前,仿佛往日还历历在目一样,“太康郡主的大恩情,恐怕我魏玉廷此生都无以为报了。”
“哦?魏伯父何出此言,母亲还曾经帮过你?”沈鹤轩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小插曲,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可能就好办了。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左右魏伯父欠了你母亲一个天大的恩情,你在苏州城若是有什么事,就尽管来找我,魏伯父能办的,定然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沈鹤轩点头应了下来,还真想赶紧说出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但是却还不行,还得再试探一番才稳妥。
但愿这个魏伯父不会让自己失望吧,不过自己与自己母亲交好的人,应该也不会差。
“太康郡主近日怎么样?身子可好?”魏玉廷又问道。
“魏伯父放心,母亲身子向来不错,眼下在府里也没什么事,整日里就是喝茶养花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沈鹤轩淡淡的回答道。
魏玉廷点了点头,“那你呢?在府里怎么样,你是嫡子,你们府上定然也有庶子,府上的庶子……”
沈鹤轩抿了抿嘴,想着怎么回答魏玉廷这个问题。
魏玉廷连忙摆了摆手,“是不是我太冒犯了?许久不见,突然见到曾经的小奶娃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激动。”
沈鹤轩笑了笑,“魏伯父多虑了,深宅大院里,谁家都是这样的,我们府上的庶子定然也是不老实的,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是?”
魏玉廷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给自己日后留下无穷的祸患啊。”
这话可是魏玉廷的肺腑之言,这么多的达官显贵,谁家的嫡子和庶子能够真正做到兄友弟恭的?哪一个不是在背后相互算计着。
“好,伯父放心,我心里有数。“沈鹤轩一边与人说话,心思一边千回百转着,想着怎么才能试探出来自己想问的事情。
沈鹤轩眼珠转了转,“只是眼下燕京城里风云涌动,恐怕回去之后也还有一摊的麻烦事呢。”
“哦?小世子此话何意?”
沈鹤轩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魏伯父虽然远在这苏州城,但是对燕京城里的事情,或多或少应该也是知道一点的吧?”
“这是自然。”魏玉廷一脸认真,还真的以为沈鹤轩有什么事。
“我既然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早晚也是要上朝堂的,这次回去之后,恐怕就不能像之前一样自在了。”
沈鹤轩漫不经心的在魏玉廷的面前感叹了一番。
魏玉廷点头,“这是自然的!小世子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得承担应有的担子,眼下你也长大了,这件事恐怕谁都帮不了你。”
“可是我这心中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朝堂上早就分成了好几派,我还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站错队,毁了父亲母亲这么多年来打下的基业。”
沈鹤轩一脸的犹豫不定,看样子就是个举棋不定的孩子,谁能猜到心里竟然这么多的小算盘?
“小世子若是不嫌弃,大可以跟魏伯父说说,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了?”魏玉廷问道。
沈鹤轩看了看人,随后又犹豫着开口,“我虽然还没有上朝堂,但是燕京城中的事我也了解了不少,眼下倒是觉得闻丞相闻琼还不错,倒是个人选…”
一边说着,沈鹤轩一边观察着魏玉廷的情绪变化,看着魏玉廷一听自己说闻琼不错,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沈鹤轩心里有了一点思量,又接着说:“据我观察,闻丞相为人还算的上是忠厚,若是站在那边,日后定然能有个大好前途,若是定国公府在我手里没落了,我可就是个千古罪人了。”
说完这话,魏玉廷的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手中的茶盏嘭的一下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世子的想法在下实在是不敢苟同,难道光宗耀祖就一定要站在闻琼那个老匹夫那一边?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小小的苏州巡抚恐怕容不下世子,若是日后能见到太康郡主,我自然会去赔罪的,小世子还是请吧。”
魏玉廷直接下了逐客令,起身请沈鹤轩离开。
沈鹤轩见状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起身给人致歉,“魏伯父,刚才一番话实属试探,也是无奈之下才只能出此下策,还请魏伯父不要介意。”
魏玉廷愣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州城的吴知县胆大妄为,联合别人一同意图谋害当朝九皇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魏伯父。”
“什么?”魏玉廷一脸诧异的表情,“那个吴知县敢做这样的事?”
“不仅吴知县,一同参与的还有苏州城的柳家,他们二人一同做了许多恶事,眼下尽然胆大到谋害皇族了。”
沈鹤轩把吴知县和柳毅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再一次为自己刚才的无奈之举表示了歉意。
魏玉廷摆了摆手,没有在意这件事,“这事你做的对,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出门在外,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啊。”
“今日前来虽有试探的意味,但是探望魏伯父的心却不是假的,魏伯父千万不要因此多想。”沈鹤轩十分真诚的说道。
“害!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跟你计较?”魏玉廷摆手笑了笑,心里丝毫没有不爽,反而觉得沈鹤轩实在是聪慧,不愧是太康的儿子。
沈鹤轩点头笑了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之意的,方才说自己是受母亲之托来探望老友的时候,魏玉廷明显十分高兴。
显然跟自己的母亲交情不浅,而自己眼下却利用了这份情意,但是眼下事情紧急,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沈鹤轩接着说:“我怀疑吴知县是闻琼的人。”
魏玉廷的眸子沉了沉,“闻琼那个人我向来瞧不上,坐在丞相的位置上,却竟是做些偷鸡摸狗作奸犯科的事,还真以为皇上不知道。”
“魏伯父,闻琼那边的事情脑门小暂且不谈,眼下九王爷有难,那边的事就要劳烦你了。”沈鹤轩起身给人行了个礼。
魏玉廷上前把人扶了起来,“小世子不必如此,快快起来,且不说出事的人是不是九王爷,每一个苏州城的百姓我都有要保护的责任。”
说完,魏玉廷就大手一挥,“来人!”
随后就跑进来了一名侍卫,“大人有何吩咐。”
“马上带人就苏州城,把吴知县和柳毅给我抓起来!”魏玉廷说的十分霸气。
沈鹤轩却皱了皱眉,吴知县都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若是就这么派人过去,吴知县会怎么做还很难说。
“魏伯父,依我看,这件事还得魏伯父亲自走一趟,那个吴知县胆大包天,就这么派人过去抓人,很难保证他会不会乖乖的过来。”
魏玉廷想了想,觉得沈鹤轩说的有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一趟。”
“魏伯父。”沈鹤轩又叫住了人。
“还有何不妥?”
“魏伯父跟我去了,可就是站在明面上跟闻琼作对了,闻琼那个人向来小心眼,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接下来的话沈鹤轩不说魏玉廷也明白,“我不怕闻琼那个老匹夫,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一纸御状告到金銮殿上去!”
林安瑶这边顺利的进入了江慈所在的屋子里面,一进去就看到江慈一件麻木的坐在梳妆镜前。
见有人进来了只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就淡淡的说:“你来的正好,我不会穿嫁衣,你帮我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