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司徒泠虽不相信铭所说的那些,可心底多少也有了些疑惑。“方才那人说的……”
“泠儿可信我?”还不等司徒泠说完,夜辰略带懒意的话音便传了过来“泠儿,若你信我就不要问那些事是不是我做的。倘若你不信我,那就当是我做的便可。”
司徒泠微微一愣,旋即懊恼自己竟然会怀疑殿主。“殿主,泠儿信你!”
“如此甚好。”环在司徒泠腰间的手放了开来。“泠儿可听说了,墨朝七王爷近日便要大婚,娶的可是墨朝文武两位大臣家的千金。”
此事司徒泠是知晓的,见殿主提起便点了点头“不知殿主是否有什么打算?”
“有何打算啊……”夜辰似是喃喃自语又或是对着司徒泠说道“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同时迎娶墨朝两大顶梁柱家的千金,泠儿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司徒泠本是没在意这件事,那七王爷与自己并无瓜葛不过是和墨尘同宗罢了。司徒泠虽恨墨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倒未暴戾到要杀尽所有墨氏。
听了殿主的话司徒泠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殿主的意思是,这件事怕是有人刻意为之?”想来也是这般了,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墨朝皇上那般厌恶七王爷,怎会下旨将林刘两家千金赐婚于他。
夜辰微微颔首“想来那七王爷大婚,墨尘是会前去的吧?”
司徒泠错愕的看向夜辰,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墨尘的恨殿主是知晓的,只是一直未曾开口说些什么亦不曾过问过。,为何今日……
看到司徒泠眸子里充满了诧异和错愕,夜辰笑了“泠儿是不是在想,殿主今日为何和往常不一样?”
司徒泠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呵呵……”夜辰轻笑一声,转身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潭水,面具掩盖下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戾“凡是伤害过泠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瞬间散发出来的戾气竟叫司徒泠生生打了个颤栗,这样有着暴戾气息的夜辰亦不是司徒泠所熟悉的。
收拾了半天石老头终于收拾好了,将包袱背上出了茅屋却没见到墨尘那老头。四周寻了寻亦是没有石老头不由骂道“死磨盘,一刻都不能消停!这会又跑哪去了!”
“啊呀呀臭石头,又在老夫背后说三道四了!”墨尘左等右等那老头还在屋里折腾,索性翻身上了屋顶躺在那小憩。
石老头一翻白眼面露不屑道“老夫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再说了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老夫说三道四了?”
“你那是嫉妒!嫉妒老夫比你帅比你英俊潇洒!嫉妒婉婉喜欢的是我不是你!”墨尘从屋顶翻身跳了下来,一脸鄙夷的说道。
“得了吧你,一把年纪了还这般不知羞耻!老夫要下山去喝徒儿的喜酒了,不于你这老不羞一般见识!”说罢石老头脚下一点运起内力朝远处飞去。
“谁老不羞了!臭石头你站住!”墨尘忙运气内力追了上去。石老头的住处离山下并不算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山下。
“你那匹汗血宝马呢?”石老头比墨尘先一步到山下,此时正在山下一茶寮里喝着热茶吃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墨尘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在石老头旁边坐下,自顾自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顺手倒上一杯热茶“我那匹马儿可受不住两人。”
石老头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墨尘的话“知道你心疼那马儿,可你也用不着说这瞎话来糊弄老夫。老夫虽未见识过汗血宝马可好歹也听说过……”
墨尘吃了三个包子喝完一杯热茶,顿时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大娘,这附近可有马匹买卖?”墨尘将杯盏放下扬声朝一旁忙活的茶寮主人问道。
茶寮的铺主是位年迈的老妇人,听到有人唤自己赶忙撩起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走了过去“两位客官还要点啥?”
墨尘只当她没听清,便将话又重复了一边“大娘,我们要去京都想问您这附近哪有马匹买卖?”
老妇人有些耳背,直到墨尘重复了三次才将将听清了“客官要买马啊?诺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有个杨家马场,那里就有的买!”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墨尘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大娘,这是包子和茶水的钱,您收好了。”
这茶寮一天里也就来往的商队会来歇一歇脚喝点茶吃上几个包子,往往是十天半月都赚不到十个铜板。老妇人一瞧眼前这客官一下就给了一两银子忙摆了摆手说道“客官这银子老身找不开啊。”
未等墨尘说些什么,石老头站起身来将银子拿起塞到老妇人手中说道“大娘,这银子就当时谢谢您告诉我们杨家马场的事了!”
老妇人还想推辞,可转念一想自己的确帮了他们的忙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将银子收下了,那一两银子可是够自己一个冬天的膳食了。
许是觉得一句话就白得了一两银子有些不心安,老妇人忙用纸包了几个肉包子“两位客官,这一路到杨家马场可就没地儿吃东西了,这几个包子您带上吧?”
墨尘也不推辞,道了声谢便接过油纸包,起身出了茶寮,石老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吁!”一声嘹亮的哨声自墨尘口中传出,有些类似于马儿的嘶叫声。哨声刚落不就远处便传来一阵马儿奔跑的轰鸣声。
待马儿到了跟前墨尘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冥的脑袋“这几日去哪玩了。”
“嘶……”冥伸出宽大的舌头舔了舔墨尘的手,那模样竟像小孩子撒娇一般。
墨尘笑呵呵的拍了拍冥的脑袋“今天要辛苦你了,回头老夫好好奖励你。”
石老头早就想见识下汗血宝马了,也不管墨老头乐不乐意,乐颠颠走上前去抚摸着马身子“啧啧,果然是汗血宝马,瞧这体魄可要比一般的马儿强上许多啊!”
”行了,赶紧走了,还不知道那杨家马场有多少路呢。”墨尘拍掉石老头乱摸的手,似乎他摸得不是马是自己的娘子一般。
墨尘和石浪一路策马狂奔到了杨家马场,挑了匹不错的马儿付了银子便又折转朝着京都城奔去。而另一方向,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也是朝着京都城方向而去,那车里坐着的赫然就是司徒泠和夜辰。
身临其境后小洛才发现,这古代婚嫁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住,光是裁剪衣裳挑选首饰就足足忙活了一整天。
这边刚量了尺寸还未等坐下歇会便又被唤去挑选首饰的样式颜色……小洛觉得这一天自己就像个陀螺般一直转啊转的。
好不容易一切都忙完了,小洛瘫坐在藤椅上吐了口气“终于全部弄妥当了……”许是这些时日过的太安逸了,这陡然一忙活小洛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疼。
这几日冬雨和夏荷也是狠狠忙活了一番,刚刚送走了裁缝师傅这才得了点闲歇息下。“哎呦可累死我了,这么些年来就数这几日忙活的最多了。”冬雨捏了捏酸痛的手臂说道。
夏荷坐在一旁笑道“明日就是小姐出阁的日子了,怕是要比今日还忙上一些呢……这些年若不是老爷夫人垂怜,你我或许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夏荷姐!”冬雨嗔怪道“我知道,老爷夫人对咱们好,小姐更是待咱们是亲姐姐般。这点累算什么?我冬雨一点都不嫌累!”
夏荷莞尔,似是想起了什么忙呸了几口口水“瞧我这记性,这大好的日子里竟然说那些话,幸好没叫小姐听见。吐了口水吐去晦气,方才那话就当我没说过。”
冬雨嘿嘿一笑,继续捶打着酸疼的小腿和胳膊。两人又歇息了会这才起了身朝小姐闺房走去,刚进屋便瞧见小姐正卷缩在藤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嘘……”夏荷忙示意冬雨手脚轻些,莫惊了小姐。自己则轻声走到床榻边将被褥抱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替小姐盖上。
“夏荷姐。”冬雨轻声唤道“你说,小姐这才七岁年纪就嫁了人,也不能和王爷那啥……那王府里还有个刘家小姐和十位侍妾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妃的位子,你说若是被别人先行一步怀了王爷的子嗣那可怎么办啊?”
听了冬雨的话夏荷面色一红,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家的竟把那事和怀孩子挂在嘴边。
冬雨也是看到熟睡中的小姐猛然想到这个问题的,被夏荷略带羞涩的眼神瞪了眼这才恍悟自己方才说了些啥,小脸不由也羞红了。
刘水寒见所有的事都忙妥了,心里便开始惦记起娘亲说的那方法,琢磨着用什么理由去和七王爷会面。
“小环!”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到适当的理由,刘水寒开口将一旁忙活的小环叫了过来。
小环正在那收拾屋子听到小姐传唤忙应着声跑了过去“小姐唤奴婢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