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楚莜莜心头一紧,盯着刺目的阳光,女人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在门口站定,说:“田助理,这么早来我家有事吗?”
“你家?还真是不客气。”
田百怡笑的很轻松,似乎早知道她会在这里似的,“你是和他订婚了,还是上宫家的户口本了?家这个词可不是随便用的。”
楚莜莜一手把着敞开的门,一手扶着关着的门扇,摆明不想让她进去,“是这样吗?可是他经常在我跟前说‘我们回家,回家’的,我以为从他心意的角度讲,他已经认可我把这里当家了。”
田百怡今天打扮的很随性,纯黑色羊绒连衣裙,没有多余的花纹装饰,但是在很细节的地方,比如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淡金色的花纹。像镶刻在石板上的字迹一样的质感,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不屑的说:“莜莜,我跟你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一直觉得你是很懂理,又讲理的人。可是你今天,不,是这些天你都有些过了。过于吃醋,过于想表现自己。让我很失望。”
楚莜莜勾下嘴角,突然向前走一步,田百怡逼退一步,她反手关上房门,挑下下巴,说:“那干脆就在外面说吧,我不怕让你失望到底。”
田百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楚莜莜笑着说:“我才逼了你一句,你脸就拉下来了。你才是让我更加的失望。”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连串的表情和动作和宫墨寒一摸一样。
田百怡实际上怒的不是她说的话,而是她和宫墨寒无形中已经培养起来的默契。
隔了一会儿,田百怡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又露出知性的笑,拎起自己带来的礼物给她看,说:“我今天可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你不把我请进去,反而在这里跟我斗嘴,真的好吗?”
楚莜莜淡淡的看一眼她手里的粉色小盒子,伸手去拿,说:“东西给我,你人可以走了。”
田百怡把盒子收回去,说:“那可不行。这是给孩子的礼物,也是给墨寒的礼物。莜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今天早上的新闻?”
楚莜莜不说话,算是默认。
田百怡接着说:“如果你看了就应该知道,现在比起你,我更有资格住在这个地方。至于你将来的去处还不一定。墨寒应该待会就要回来了,不知道他看到你这副嘴脸,心里会怎么想。”
楚莜莜想起刚才宫墨寒向记者承认他们之间关系时候的表情。
一时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在这里站立的住。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背后打开,张婶疑惑的探出头问:“楚小姐你和谁说话,怎么不进来?”见门开了,田百怡马上从她身侧绕了过去,很礼貌的跟张婶问好,然后很不见外的走了进去。
“这......”张婶感到很奇怪,见楚莜莜沉着脸站在门口不动,问:“楚小姐,这个人是谁,就让她这么进去没事吧?”
楚莜莜在心里叹口气,说:“没事。她就是宫先生的未婚妻,反正迟早是要来的。”
张婶惊的张大嘴巴,往屋里看一眼,露出无奈又厌烦的表情。
可是再不乐意,作为宫家的佣人,她还是要进去给未来的宫太太端茶倒水。
田百怡径直走进客厅,目光没有四处乱看,好像对别墅里面的奢华习以为常,不感兴趣。
楚莜莜走进来,恰好看到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禁暗叹这个女人真是聪明到让人生气的地步。
田百怡对张婶提下手中的礼物,后者赶紧上前接过,道声:“谢谢。”
她点下头,敛了裙子的下摆坐下,两手叠放在腿上,举手投足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楚莜莜咬了下后槽牙,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既然她要待,那就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坐个够!
她走到摇篮旁边,小心把孩子抱起来,准备上楼睡一觉。
田百怡余光看到她从木质的小床里抱起一个婴儿来,心顿时像被扔在火里,冷声问:“这就是墨寒的孩子?”
楚莜莜白她一眼,抱着豌豆从她面前走过去,一言不发。
“站住!抱来给我看看,看他长得更像墨寒,还是像别人。”
楚莜莜停下来,不耐烦的说:“宫先生说了,孩子的事情对外保密,外人不可以看,更不能碰。”
“你给我站住!”田百怡猛地站起来,几步冲上前把她扯过来,看到婴儿脸的瞬间,她脚下一个踉跄。
“原来......那天他在餐厅里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本以为宫墨寒只是想用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作借口,拒绝和她婚事,没想到......孩子长的这么像他,真的是他的孩子!
楚莜莜扭身躲开她的手,护着豌豆,看她脸色惨白的样子,说:“当然是真的。宫先生什么时候对人说过谎。”
田百怡看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哼笑一声,说:“你还真是天真。他没有对人说过谎,那这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楚莜莜被她顶的一时回答不上来。
田百怡:“当然是和外面的野女人生的。可是为了家族脸面,没办法把那种女人接回来,就只好把孩子抱回来,再给那女的一点钱,打发她走,让她到死都得保守住这个秘密。他瞒过了所有人,你还说他没有撒过谎?”
豌豆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大人正在讨论自己,睁着大眼睛去揪楚莜莜的头发。
后者回过神来,低头看他,对他温柔的笑。
田百怡看到她的表情,更是心里添堵,上前看着豌豆说:“他不会是你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