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的手杖抬起，隔空指了指阿瞒。

    “它会检验你的内心。”

    “也会让你检验自己的内心。”

    阿瞒抬起手，印在了子虚印过的位置上，掌心依旧传来一阵清凉，隐隐约约是几分斥力，抵触。

    石碑挣扎着还是亮了起来。

    以阿瞒的手掌为中心。

    一行行古老的文字在石碑上间隔着浮现出来。

    光芒勉强铺开，灵活的字体在石碑上游移。阿瞒惊疑地看着自己手掌下发生的这一切。

    阴影笼罩了门主的身躯，他在看着阿瞒的表现。

    前面说过，只有遇见进化者，度灵尺才可能会有光芒反应。而这个阿瞒，她显然曾经也只是个普通人。

    门主解读着石碑上的文字，那些文字，和之前子虚的情况没有区别，是啊，他们可都是阳土，又哪里会有什么区别。

    “上行其道，衔阳为引。下彻其由，土赋真身。”

    十二铜人，戌。

    又是一个土元素，门主心里还是稍稍有些失望的，重合了的属性，会使他们二人出现的意义无形间变小。

    他更期待一个阳火或者是阴火出现，充满危险的火属性，完全可以被当做硬手段攻击核心。

    不过没关系，十二铜人之中有四个土存在，若是集齐了四方土，说不准还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惊喜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门主看到了阿瞒的惊愕。

    他也有点愕然，没想到度灵尺居然承认了阿瞒。不过他很快便收起了神情，重归于略显僵硬的笑意。

    “恭喜你，度灵尺这一关，算是你顺利通过了。”

    “在我体内的，究竟是什么？”

    阿瞒松开手，转身盯着门主的眼睛，很执着，典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玄机阁检测过，阿瞒体内的，是阳土十二铜人血脉——戌，而刚刚的度灵尺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

    “怎么，你体内的那位没和你讲他的来历吗？”

    门主轻声问道。

    “我只知道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至于其他的……”阿瞒摇了摇头，她的表情不似作伪。

    子虚的叙述里，阳土辰和他应该是搭话了的，看样子阿瞒体内的阳土戌已经先行陷入了沉睡，十二铜人择主之后，会在宿主弱小之时进入静默状态，只有宿主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十二铜人的全部力量才会迸发到极致，甚至超越极致。

    帝鸿阁的那位曾这样教导过。

    也就是说，宿主在孱弱时期，绝对得不到十二铜人的全部助力，成长的路无疑是充满杀伐和血腥的，这是一种残忍的淘汰，也是十二铜人寻找最佳宿主的机制。

    十二铜人第一次现世，他们要制造的动静，不会小。

    “在你体内的，是阳土戌，十二铜人血脉，更多的东西我没办法让你理解，不过，等你通过了学院的考核，相信你会明白的。”

    门主的话依旧很官方。

    阿瞒撇了撇嘴，精致的脸上写着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门主就是在隐瞒什么，藏在漂亮皮囊之下的小魔女就快忍不住了。

    她想破坏。

    只是她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