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轻飘飘一句话,沈渔霜就把温扶染怀孕的日子给改了,十几天,冷烨华那时正好不在宫里。
人都不在,她的身孕又从哪里来?
沈渔霜冷笑,温扶染,别以为你有了身孕就能翻身,我照样能让你生不如死。
不出沈渔霜所料,听到这个消息的冷烨华,面色瞬间就变得铁青,这一刻,他周身散发的怒火和戾气几乎失控,仿佛随时都会把眼前的一切吞噬。
因心虚,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想到自己的来意,她又鼓起了勇气,“皇上,她本来就是有前科的人,做出这种丑事来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冷烨华面容冷冽,声音更是冰冷到了极致。
“为着皇室的面子起见,还是不宜声张,最好是……”
沈渔霜本想说最好是悄悄处死,没想到冷烨华却道:“传朕的旨意,朝妃御前失仪,罚仗二十,再让她去太阳底下好好跪着,反思错误。”
沈渔霜目瞪口呆,就这样?
冷烨华这般说,那就是不让温扶染死了,皇帝要是刻意想留住某人的性命,下人谁敢自作主张?就算是自己愿意用钱买通行刑的人,那行刑的人还怕自己没命花呢。
虽心有不甘,可是看着冷烨华那噬人的眼神,沈渔霜不敢再多说,只得先退了下去。
且说冷烨华,他越想越怒,温扶染,她背叛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先是冷夜瑾,这一次,是不知名的野男人!
踏进乐安宫,他一脚将温扶染踢了个趔趄,满脸都是厌恶,“你怎么就那样贱!”
自从用先帝之死的真相威胁过沈渔霜,温扶染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至少宝儿等人不敢明着苛待她了,每餐也是有鱼有肉,她很快就胖了些,脸色也比之前红润得多。
然这一切看在冷烨华眼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个贱人,她离了自己,跟野男人倒是过得快活,连气色都变好了!
纵然面带黥纹,可是温扶染天生的绝色风华却是掩饰不住,因还没有梳洗,长发垂下来掩盖住两边脸颊,那些黥纹被遮住了大半,看上去便如昔日一般。
冷烨华更是怒意上涌,揪住了温扶染的衣襟,将她拎到自己面前,一双幽黑眼眸里迸射出的烈焰,几乎要将她焚化成灰烬。
“你告诉朕,是谁?”
温扶染更加不明所以,什么谁?
“你不肯说是不是,你要回护于他?”
“来人,行刑!”冷烨华随手将温扶染推倒在地。
温扶染还没有想通自己到底哪里又惹怒了他,就看见一个太监背着一张春凳进来往院中一放,接着两个慎刑司的嬷嬷如狼似虎的冲过来,将温扶染拖出去按倒在春凳上,另两个嬷嬷手执刑仗,一下一下的打了起来。
干脆打死了她一了百了,念头在脑海中攸然闪过,却随即被否定,冷烨华再也不看温扶染一眼,大步离开了乐安宫。
二十仗很快打完了,两个嬷嬷把温扶染扶起来,让她在地上跪好,又给她膝盖下各垫了一块碎瓷,这才道:“皇上旨意,让朝妃娘娘跪足三个时辰,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温扶染被打得奄奄一息,根本跪不住,身子东倒西歪的,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又犯了错。
是了,定然是沈渔霜,她害怕自己手里可能有的证据,先下手为强了。
但冷烨华此举明显没有让自己死的意思,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昏昏沉沉间,温扶染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沈渔霜。
虽然天气并不寒凉,且如今还是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可是温扶染还是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打着寒颤,冷,冷极了。
宝儿和香儿在旁边监视,只要温扶染有倒下去的意思,她们立刻过来重新扶着她跪好,膝盖下那两块碎瓷刺入了皮肉深入了筋骨,那钻心的疼痛,让温扶染恨不得发疯。
下身一阵湿热,一大股液体哗啦啦流了出来,鲜血肆意弥漫,浓郁的血腥气息笼罩着整个乐安宫,温扶染面色苍白的晕倒在血泊之间。
这一次,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知道为什么沈渔霜要这样行事,原来是自己又有了身孕。
沈渔霜要除掉这个孩子,才会有了仗刑和罚跪。
冷烨华的声声叱骂回荡在耳边,怪不得他一直逼问自己,他定是误会了自己,而他之所以会误会,自然少不了沈渔霜的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