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急忙跪下求饶,“贵人,奴婢不是有意的,而且奴婢也从未想过要勾引皇上啊!”
温扶染心中冷笑,你自是不敢随意勾引冷烨华,沈渔霜派了你来,不过是监视我,你要是敢勾引冷烨华,沈渔霜头一个饶不了你。
想到当日宝儿等几人做过的那些事情,温扶染心中更怒,既然沈渔霜要重施故技,自己不妨借着这个机会杀鸡儆猴,还能消除冷烨华的疑虑,一举两得。
“不许狡辩,快点来人,把这个不守规矩的贱货拉出去,打死为止!”
别说其他宫人了,就是冷烨华,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初代宫规乃是先太祖皇后制定的,彼时刚刚建国,各项开支都十分紧缩,对宫女的衣饰要求更是严苛,不过随着国库日渐丰盈,后宫银钱充裕,宫女穿个绣花鞋多带些首饰什么的都不是大事了。
便是前朝贵妃那般狠毒善妒,都不曾管过这些,温扶染此举,确实有些过了。
冷烨华轻声道:“本朝历代皇帝,都素以仁厚闻名,便是宫女太监,也不会责罚太过,她这也不是大错,教训两句就得了。”
他虽然腹黑阴桀,那也只是对敌人,对宫里下人,向来都是比较宽和的。
温扶染等的就是这句话,立时大叫大嚷起来,“我就知道皇上变了心了,我陪皇上睡了半个月,皇上只怕也腻了,这是又看上别人了,既然如此,索性把我打死了,大家清净呢!”
她说得这样粗俗,冷烨华也有些烦躁,待要训斥,看着眼前这张脸,无论如何都训不下去,忍了几忍,终于柔声道:“罢了,你既然不喜欢她,赶出去便是。”
伸手揽住了温扶染的肩,他的声音轻缓低柔,“你别说话了,陪朕静静坐一会子。”
他的眼眸,定定的放在她身上,却又似穿透了她,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样探究而充满深情。
温扶染的心,悸动了一下。
然,也只是一下。
其后的日子里,温扶染继续扮演着飞扬跋扈的形象,她衣饰俗丽浓妆艳抹,发髻高耸凤眸微挑,一副宠妃做派,稍有不如意就对下人非打即骂。
反正都是沈渔霜派来的,自己不来辖制他们,他们就要来害自己了,温扶染心底冷笑。
冷烨华从不责怪她,只一味的宠着她,即使温扶染的衣服首饰,早已远远超过了一个贵人该有的用度,他也不多说什么,反而赏赐了更多更贵重的衣料珠宝。
他依旧,每晚留宿嘉禧宫。
沈渔霜气得要发疯,却无可奈何,温扶染固然浑身都是错,可冷烨华始终都不肯厌弃于她,不免让沈渔霜的满腹手段无处施展。
蓉之又出主意,“娘娘,虽然一时半刻要不了她的性命,不过小惩大诫也是该的,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娘娘的身份。”
沈渔霜深以为然。
这天清晨,温扶染来中宫给沈渔霜请安。
晨昏定省原是妃嫔的本分,不过温扶染想着自己如今是宠妃的身份,为了掩人耳目,就学着那些妖妃的样子给冷烨华进了些“谗言”,请安就改成每隔五天一次了。
大殿中,沈渔霜早已凤冠翟衣正襟危坐,一双凌厉凤眸,恶狠狠的瞪着温扶染。
温扶染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要想法子整自己了。
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等着,沈渔霜能忍到现在,足见定力比之三年前是高端得多了。
当然,自己也不是三年前的温扶染了。
如常行礼问安,沈渔霜冷笑一声,“如今你入宫也快一个月了,却连个最基本的行礼姿势都学不会,本宫若是不罚你,倒显得太过懦弱,今后又如何统领后宫?”
心中暗道一声“来了”,温扶染抬起头来,摆足了她宠妃的架势,十分不屑的说道:“皇后娘娘,我在皇上面前也是这般行礼,皇上都不说什么,你又何苦挑剔?”
“大胆!在本宫面前,满口子你呀我的,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我在皇上面前也这么说。”眼看着沈渔霜气得要发疯,温扶染索性再刺激她一下,“娘娘你怕是不知道吧,皇上跟我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你呀我的。”
沈渔霜一把将面前的茶盏打翻在地,“不知羞耻的贱婢!你给本宫去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跪明白了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温扶染一脸的不服气,“我不去,我要是跪坏了皇上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