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含泪楚楚动人只可惜碍于她现在一身男装,否则早就拿着手帕哭出声了她是最舍不得她的慕哥哥受一点儿伤的。
“疼不疼?”她的手敷在他的伤口,处那温热的手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薄衫依旧能感觉得出来。
这暧昧又亲昵的动作让他尴尬万分,他有些疏离的看着顾楠,只可惜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生活,不太会与人相处面对举止如此反常的顾楠他一时哑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本想说其他关心的话可是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低着头,眼眶红红的却只剩下哽咽。
最终她还是决定要把这个杀手带走,她这么做只是因为这个人长得和她的慕哥哥很像!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一直苦苦寻觅的慕承泽!
文政远只当是她你在用什么动情的招数来打动杀手,来达到获取情报的目的。虽然他知道顾楠现在做的事情十分反常却也并没有在说什么。
顾楠刚才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文政远想不懂顾楠这是在搞什么,也不想去追究顾楠心中的真实想法,索性就将那杀手捆了顾楠不肯撒手,一只手紧紧的拉着那杀手沾满鲜血的衣服,也不管血腥味浓重的这衣裳到底脏不脏。
“顾大人且撒手吧,你这样子完全是新婚的小媳妇,舍不得丈夫离开的样子!”
本来是取笑顾楠的话,可这话说出来顾楠这眼泪流的更凶,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只有这杀手一脸懵逼的看着顾楠,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知是这杀手原本就没有过多的表情,还是不愿意在顾楠面前流露出其他的感情来!
一回到驿站,顾楠便又忙活开了,一边喊着孟凡去找大夫,一边吩咐下人接好了水拿来剪刀,完全也顾不得把文政远送出门去了。
文政远倒也不在乎那么多礼数,顾楠在一旁忙着,文政远就站的远远的看着。
平静的驿站里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惊慌失措打翻东西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文政远却再一次忍不住皱眉头了。
费了老大劲儿的工夫,这杀手身上的伤口才被包扎好,顾楠看着他一身的伤,又一次忍不住心疼。
肩上有伤胳膊上的伤最重,剩下的身上挨了几刀伤口也不深,虽然不至于要了这个人的命,但确实是流了不少血。
顾楠忙得一身狼狈,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也已经松散了,身上还沾着水渍和斑斑点点的血,那是刚才她担心大夫下手过重,非要自己给那杀手包扎才变成这样子的。
顾楠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刚想出去却被文政远给拉住了。
他一只手抓住顾楠的胳膊,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压低了声音是怕屋里的人听见。
“你这是在搞些什么?对一个杀手这么上心?是在玩儿感情战?还是另有图谋?总得给我交个底,让我也好放心!”
顾楠不想过多解释,她推了文政远一把,“你先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我得空了会跟你解释的!”
说完又一瘸一拐拄着拐杖的出了门,也不知道是往哪儿去。
她也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感受,说是欣喜若狂,是因为找不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又说是心痛难忍,是因为他朝思暮想的人,不但不认识她,还想要杀她。
她到楼下来到厨房,吩咐驿站里面的厨子做一些可口的饭菜送上去,她特意挑了几样青菜,伤口受伤了以后要尽量少沾荤腥。这般体贴她都全都想到了,细心的她自己都有点惊讶了。
但是她抑制不住,明明知道这个人是来杀她的,她却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掏心掏肺,把自己能给他的都给他,想尽办法对他好。
他受伤了,顾楠心里难受,恨不得那个受伤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吩咐完厨子,她又一瘸一拐的回到驿站的房间。
那杀手依旧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换一换,听到脚步声倾斜脑袋往门口看了看,看到进来的是顾楠,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顾楠觉得好笑,明明看到她了,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做的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顾楠关切的问道。
那杀手没有回话。
顾楠颓自笑笑,装作没关系的样子,坐在了床边。
“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告诉我?”全是卑微的姿态,那杀手听到她话又是神情错愕的看着顾楠,顾楠是皇帝看重的人就算现在还没有官职,将来也一定会成为朝廷命官,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对他一个卑微的杀手说出这样的话,他很是不解。
“不愿意告诉我吗?没关系,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阿楠,也可以叫我鼻涕虫!”这外号儿是在梦外面的慕承泽小时候给她起的,一是因为“顾楠”这名字叫起来非常的不顺口,更何况顾楠是个小姑娘,二是因为后来他们两个混得太熟,彼此之间有些亲昵的称呼也方便些。
也不管杀手到底理没理她,听没听得到她在说话。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救了你你不说谢字我也就不追究了,难不成连你的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吗?”顾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一些,她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与慕承泽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她恐怕没办法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敞开心扉,但是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是做得到的。
“没有名字!”
顾楠有些惊讶,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没有名字难道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吗?果然这男人是太过木讷,与自己的慕哥哥脾气性格完全是天壤之别,除了有一张完全相同的皮囊以外顾楠从这个人身上就看不到一点与慕承泽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