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便睡到日上三竿,孟凡消失了一夜,现在终于是出现在她眼前了。
“师傅,起床了!”孟凡把她喊醒,撩起帐帘,又匆匆忙忙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洗漱的水端回房里。
孟凡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完毕,只余下那披散着的青丝还没束起。
孟凡从她手里接过檀木梳子,开始为她束发。
孟凡不经意间瞥到她床头还没丢出去的沾着血的衣裳,道:“师傅,你可是受伤了?”
顾楠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现在才想起关心他这个师傅来,昨天晚上定是不务正业,跑出去偷玩了。
“你昨夜去哪儿了?我寻你怎的不见你的踪影?”
完全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还兴冲冲的举起自己手上的钱袋,把那一整袋的碎银子悉数倒在顾楠眼前的桌子上。
“师傅你看,昨夜我拿两钱银子去赌,结果全拿回了十钱银子,你说我是不是财神转世,若是在这条道上一直发展下去,我定能成为一方赌霸,到那时……”边说着边发出“呵呵”的傻笑声。
顾楠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他的徒弟是太单纯了呢还是傻!还说什么财神转世,若真是财神转世一出生应当是抱着万贯钱财出生的,哪像孟凡,是被她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她一巴掌拍在孟凡的脑门儿上,“莫要再去赌,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跟我的一样,站都站不起来!”
她话刚说完,房门再次被推开,那一身醒目的黑色衣裳,手里拿着几个白瓷瓶,顾楠不知道那是什么。
阿泽推开门以后看到师徒二人相处如此融洽,好似是他这一推门打搅了他们师徒二人似的,他本想放下东西就出去的,可是那白瓷瓶往桌子上一放便被孟凡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打开瓷瓶的塞子闻一闻,“师傅,这好像是药什么的,师傅你身上的伤不会是和这家伙有什么关系吧!”
顾楠恨不得再给孟凡这家伙一巴掌,不过看到阿泽昨晚并没离开,她心里算是好受了一些。这一大早就过来给她送药,说明对她还算上心。
她就知道阿泽这家伙是外冷内热,给她送药是不是就能说明他心里也有她。
沉闷了几天的心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她冲了阿泽露出微笑来,“刚来了没说几句话怎么放下药就走?不是要帮我换药吗?”
阿泽站在那里进退为难,他的确是原本有帮顾楠换药的心,可是现在顾楠的宝贝徒弟就在这里,哪里还用的着他来帮忙,他这个时候再凑过去,简直就是自讨没趣。可是顾楠说这话又好像是在挽留他似的,弄得他不好再退出去,只能返回来拿起放在桌上的药瓶站到了顾楠身边。
“师傅,我就说你的伤是被他搞的吧,现在贴着脸皮过来求你原谅了,依我看不管他怎么做,都不可以原谅他……”
顾楠微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就你嘴贫!你出去吧,你是否要换药了!”
顾楠已经下了命令,孟凡就算想要屁颠儿屁颠儿的往顾楠身边儿凑这个时候也没他的份,既然这样,他就只能乖乖听话退了出去。
“好了,给我包扎吧!”
顾楠撸起袖子,他平时穿的都是广袖宽衫的白袍,再加上他脸皮白皙,长相俊秀,所以不管远看还是近看都是一身的书卷气。
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刚结痂还得注意,阿泽不太爱说话,关于主妇的那些啰嗦的话他也就不去说了。
只是包扎好了伤口以后临走叮嘱了一句“不能沾水,不能大幅度活动!”说完以后便转身离开了,等顾楠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
她靠在木摇椅上,拿起一卷书,可是心思却全不在那书上,不自觉的又回忆起阿泽那憨厚老实的傻样,有点儿像是慕承泽,但也仅仅限于像,他们有性格是相似的,比如说话少,再比如说内敛,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还喜欢舞剑品茶,这些性格都和慕承泽有着相同之处,虽有相同之处,却仍有不同之处,顾楠明白,这是在慕承泽的梦里,这样的感觉还不错,就像是他牵着阿泽的鼻子走一样,所有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从梦外那个什么都不在乎淡泊名利隐忍内敛的顾楠,变成了梦里面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的谋士。其实经过昨天晚上那一战,该明白的她也明白了,并不是说在梦里就可以躲过所有的危险,贪图一时的安逸是不行的,危险正在向她步步逼近,她既要保护好她自己又要想方设法的保护好她的阿泽!
那就斗吧!她握紧拳头,在梦里就换成她保护阿泽一回吧!
这才刚刚开始呢,他们可以相处的时间还长呢!那便不要心急让她一步一步慢慢来,她要好好的设法偷走阿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