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最深重的欲念,在这个欲念完成以后,又会有更深更重更难完成的欲念,人就是这么贪婪的物种,她贪婪的希望能够见到慕承泽,可是见到慕承泽以后她又希望慕承泽能够认出她,她奢望着能够永远看到慕承泽,这就是他一开始为什么毫无顾忌的听信一个陌生人的言语和下莫名其妙的药水的缘故吧!
“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情,他既然走了,就让他离开吧,若是他以后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也算是把我苦难和绝望当中拽了出来!”
她没有办法摒弃自己的心愿,可是面对不一样的这个阿泽,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总会有复杂的情绪撕扯着她的心,她不知道融化阿泽这个大冰块需要多久,也不知道现实当中慕承泽多久才能醒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给你提了!”文政远,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近期之内朝廷当中会有大事发生,如今陛下正在为冀州水患的事情发愁,我还听说冀州水患过后那里的几个村子先后染上了怪病,前段时间陛下派到冀州的巡抚不幸染病去世了,估计这又是一桩麻烦的差事,我劝你还是别逞强想要证明自己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如果染上冀州的怪病会致命的!”
顾楠沉默不发一言,躲避永远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听到我说的没有?这桩差事你不能能去接!”文政远不是第一次感觉到顾楠这个人奇怪了,这家伙表面上文弱像是柔弱无骨的女,子,可是骨子里强硬的东西却像是一把带着利刃的刀,狠狠的只插进你的心窝,她会用最直接的方法向你展示她的强硬。
文政远真的搞不懂她。
她一举一动总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
但愿她是真的知道了!文政远最害怕的,不是她逞强去接这桩苦差事,他害怕的是现在朝廷的旧臣,没办法突然接受这样一个从深山老林里招回来的脾气古怪身体有残疾的辅宰!只怕会故意和顾楠找麻烦!
顾楠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挪动自己的藤椅来的窗边的书案前,文政远不知他要做什么忙起身帮她推藤椅。
她伸手拿起纸笔,缓缓的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她写的字十分秀气却又写得十分缓慢,像她这样的21世纪的现代人已经习惯了机械化和电子化的生活,已经有很少的人推崇和使用古法毛笔字了。
她多多少少学过一些,平时她对簪花小篆体有一定的研究,她就喜欢那种文雅却又秀气的字,她写的字跟她本人十分相似都是那种看着文弱实则强劲!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作响声以及纸张翻动的声音。
她把信写好以后并没有递给文政远,而是直接将写好的墨迹还未干的纸放在一旁,然后拿出信封把信装进了信封里。
文政远虽然对着信的内容特别感兴趣,但还是忍着自己的那份好奇站在离书案不远的地方看着顾楠整理书信。
“文将军,请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陛下,这封信与上千人的命有着紧密的联系,请务必尽快将信交给陛下!”
文政远看着她递过来的信皱起了眉头,这个动作代表了太多的含义,他和顾楠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能看得出来顾楠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人的信任,顾楠把信封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还略微感动了一下,感觉一股暖流涌到他全身的经脉和血管。
“这个……这是什么?”
顾楠放下手中的笔:“请愿书!”
“请什么愿?你有什么要请陛下赏赐的?我明明记得前日册封大典上,陛下问你要什么,你却婉言拒绝了,现在又写请愿书做什么?”
顾楠抬起那一双眸子,那双眼眸清亮如水。却不带一丝温度看一眼便凉透心窝:“我要情愿去冀州!”
文政远刚才的感动和温暖,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重新泡进冷水里,怒发冲冠所有的怒火全部上头,他暴躁的朝着顾楠吼道:“你脑子在想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呀?你跟我说清楚也好的我整日担心你!
此刻外面突然下起大雨,刚才的小冷风,此刻却变成夹着雨水哗哗的下了下来。
她沉默着抬头看向浓重月色里哗哗下起了大雨,雨水尽在早已干涸几日的土地里,土地也变得湿润起来了,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潮湿的干土的气息。
“你回去吧,我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操心,我自然只有我自己的打算!”顾楠依旧保持他的强硬的态度。
“你是不相信我?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冀州那边引发的一种怪病,染上怪病的人凶多吉少,你怎么非要去那里?你……那我说你什么好?”文政远被气的头脑发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个人下来就是喜欢做一些冒险的事情,越是别人办不到的,我也是想要办到!”
她觉得凭借21世纪的生存经验和法则来总结,她就不信她找不到这种怪病的医治方法。
“你……你这个人简直是太过固执较真儿了,那你这样又固执又较劲儿的人在朝廷上就容易树敌,你可知道现在的你刚进宫,你现在可是一国的宰相,不能为一些小事就……”
顾楠直接打断他的话:“皇上是让我来当辅宰的不是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