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说这句话的是一直防守的秦岳。其实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战斗而兴奋，修习佛宗功法，首重就是心境，只有能够波澜不惊，泰山崩不变色的人，才能够修行更远。不过另一方面，修炼者重视心性，有什么想要做的事，要是强行压制，很有可能念头不通达，造成严重的影响。这也是忆君安佩服秦岳的地方，他能够在这样两种功法之间寻找到平衡点，心性之强非比寻常。

    此时此刻，秦岳想要的就是痛快与燕彻一战，他不像其他人，面对王道意志时只有被碾压的感觉，事实上那是王道意志的特色，不管是对高阶修炼者，还是低阶修炼者，都有碾压的效果，否则也不能说这种意志是进攻性里前三的存在。秦岳要在燕彻身上，验证自己的防御之道。

    “如你所愿！”燕彻更不用说，本就是这种风格，对手越强大，他心情越激动。

    两人各退一步，燕彻双拳收于腰间，擂台结界内的灵力如同漏斗一样，吸到他的身上，气息不断强大，庞大的压迫感充斥四周，离擂台较近的人纷纷后退，这种压力让他们很不舒服。

    另一边的秦岳没有像昨天那样，用出古钟防御，而是双臂在身前交叉，气息同样喷发，冲天而起的灵力形成一道幻影，天上一尊佛像隐隐成型，轰然落地，守护着秦岳，佛像落地形成的灵力冲击，撞在结界上久久不散，仔细去听能够听到阵阵梵音，为这场切磋增加了一层庄重肃穆的感觉。

    一边是王道意志的压迫，另一边是庄严的佛门功法，所有人被气势所摄，连交流都做不到，谁都没想到，开场没一会，两个人就拿出了真本事，这才是四品修炼者战斗该有的气势！

    台下的曲幽幽只感觉热血澎湃，恨不得现在就找人打上一场，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燕彻有些像，遇到真正的对手都会控制不住，有多少能耐都会用出来，这才是对人最大的尊重。

    “哈！”一声狂吼，燕彻首先发动，双拳只能看到残影，瞬间不知道打出多少拳，每一拳都有超过四品巅峰的强度，空中的灵力不断搅动，硬是被他的拳压打出一片没有灵力的区域，可见王道意志之强。

    “嘭嘭嘭！”一时间，所有人耳中只能听到震撼人心的声音，连成一片如同敲鼓，而这道声音，敲在了他们的心上，有些心志不坚之人，甚至眼前出现了幻觉。

    高品阶的修炼者战斗，任何法术武技都有其对自身的理解，如果境界相差太多，连看都看不了，心神会受到强烈的震荡，若是强行坚持，可能灵魂都要受损。

    旁边守护的韩家弟子窜入场中，将这些出现幻象的人拉出一定范围。几息之后，场中没有四品以下的人，除了一个曲幽幽。

    正常情况下，即使是四品巅峰的修炼者，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声势，主要是两人的功法，一方王道拳意，一方防御之意，再加上碰撞出的佛音，直击人的心神，低于四品的人连看都没有资格。

    这种时候，曲幽幽显的特别突兀，好多人都发现了她一个刚度过三品天劫的修炼者，还能够站在这种威势之下，而且看起来不是在强撑，那一脸激动的样子，都能够感受到她想要战一场的心思。

    感觉到身边的异样，忆君安转头看到满脸都是激动之色的曲幽幽，他离得近，察觉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曲幽幽眼底深处，有些微的光华闪动，那是一种让人看了能够静心的东西，独属于她的特殊之处。正是被他取名“破虚”的状态，让曲幽幽能够不受威势所迫，还站在这里观战。

    另一边的燕归鱼也看到了那道光，整个人彷如炎炎夏日吃到冰块，浑身通透畅爽，脑子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甚至很多不通达的念头都变得无所谓起来。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个样子曲幽幽。

    “原来这就是九品仙人的‘破虚之眼’，果然比传说还要强大。”燕归鱼心道，传说中，破虚之眼拥有破邪，清心，照见本我等强大能力，乃是九品仙人的天赋能力，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拥有，只有一些天命之姿的强者，才有很小可能觉醒这种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