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你说,那尚瑜真有传闻说的那般厉害?”秦少臣看着被一干人围在中间的尚瑜,拧着眉头问。
“有过之而无不及!”宁楚暮也看着那边,淡淡回道。秦少臣对宁楚暮的回答很是诧异,转回头看他,似是有些怀疑,宁楚暮能对一个人的评价这么高,实属不易。宁楚暮看出秦少臣的怀疑却沉默以对,他的视线仍停留在那一边。
应想想也看着那边,她虽不知道秦少臣所谓的传闻是什么,但她就目前对尚瑜所表现出来的来看,尚瑜绝非池中之物。就她所在的位置远远望去,只见尚瑜走到石桌旁,随手将笔一拿,然后将衣服的前襟微微侧开,身体前倾,头微低就开始写起来,连思索的时间都没用,运笔行云流水,极是雅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稔在其中。
再说尚瑜,他走到石桌旁的时候,眼眸随意的在方才那些文人墨客所写的诗文上一扫,发现他们都是对着这皓湖的景致在抒情,思绪一转,也就着这个话题提下了几句词。只见他写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桑祁祁。这写春的诗句用在此刻确是恰到好处的,那宣纸上的字极是俊逸。他才一放下笔,众人一哄而上就要去看他写的东西,之后就是一片惊呼声,皆叹果然名不虚传,众人对他的敬意又添了几分,尚瑜委婉的与那些人寒暄了一阵,眉眼处没有一丝得意之色,就连面色也没有丝毫变化,但他那身倨傲却越发的狷狂起来,那只是由内自发的散了开来的,无关乎傲慢,只是他本身所体现的一种气质。秦少臣一行三人虽不知他都写了些什么,但看众人对其的夸赞就知道自是不可能差的,然而尚瑜对众人这般赞叹仍旧是那幅模样,三人心里对他的认识也重新有了思量。
“真有些好奇了,他究竟写了什么,都这么久了竟然还这么热闹!”秦少臣看看那讨论声久久不息人群,颇感兴趣的开口道。宁楚暮闻言浅笑不语,应想想不动声色。
“秦少侠!”人群中猛的一声惊呼将人们的视线转移,皆望向发声处,随后视线随着那人的移动方向,众人一眼便看见了三个出色的男子,其中一个还是他们中一些人已经见过的桃林中画画的那青衣男子。
“他在叫我?”秦少臣惊疑,看着朝他走来的中年男子,那一身灰色的长衫也遮不住他健硕的身体,来人五官端正,面容微有些黑,一看之下便知是极严肃之人,此刻双目却因激动而闪着火光。
“难道在叫我?”宁楚暮把他往日的戏谑演得惟妙惟肖,随后依旧笑笑。应想想微惊的看宁楚暮,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会有这种表情。
“去你的!”秦少臣倒不以为意,只随意的用折扇敲了他一下,仿佛他们曾经也经常这样。秦少臣微仰着头道:“可是我……”他本想说他是真的不认识那人,但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已经到了眼前。
“秦少侠,真的是你!顾某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来人话里的激动溢于言表,声音也因为方才的急步而有些喘,满脸都是兴奋。
“幸会幸会!”秦少臣开始打太极,脸上笑得风流,一把折扇摇得极是自然,准备见机行事。
“秦少侠,你……你该不是……不记得我了吧?”来人看他的样子,一下就惊疑起来。
“哪里哪里!”秦少臣微窘,有些讪讪,但面上却越发的笑得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