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风知道,沉璧跑不了,她不会武功,也不认识外臣。可他最担心的,是杨妃在背后出手。
这么多年的情分,因为朝堂,终究还是要搁下了?
沉璧取了黄袍,披上回去,绿衣和云画看着,除去了嫉妒,也不能表现什么。
私下里面,沉璧被御赐黄袍的事情,也很快就传到了杨妃的耳朵里面!
“素梅!”
杨妃找素梅进来商量,素梅哪里敢多说这些事情呢?“娘娘在担心什么,且不要欺负一个宫女……”
素梅说完,看着杨妃的脸色立刻跪在了地上:“奴婢从来也没有觉得杨妃娘娘跋扈嚣张,只是过于爱护了,皇上反而不知道娘娘的心思,不如撂开手,也免得皇上起疑心。”
若颜和若欢两个,是姐妹,可个性不一样。
若欢是紧着讨好着杨妃,想要飞黄腾达,即便是放不出宫去,能够混迹到素梅姑姑那样也好。但若颜想的却不止步于此。所以话不投机,在外面听着杨妃的话,又是不一样的形容。
“若颜,你说杨妃娘娘管理宫中,有什么不好的,什么都替皇上打理好了,却还是这般被冷落,且不如一个宫女贱婢呢……”
“嘘!亏你是想要像素梅姑姑一样的,她也不敢这样歪派杨妃娘娘呢!你这般,若是被旁人听见,是要割舌头的。”
若欢冷哼一声,扭捏起来:“也不如你,上一次去皇上那里,可说了什么?掌宫使……杨妃娘娘气的够厉害的。”
“何曾说什么了,皇上怎么听奴婢的话呢?”若颜有些紧张起来,看着素梅还跪着,拉着若欢小心说着,“是我瞧着,杨妃娘娘和皇上之间,有缘故,不然怎么就这般生份呢?你说说看,皇上不来,也不叫咱们娘娘去。偏娘娘,还乐意如此,有时候高兴了,还要躲着皇上一阵子,难不是有事故吗?”
若欢思考着,也有些认同起来。
杨妃见素梅紧张的厉害,自己也紧张起来了:“听说,焉伺死了?”
“是,这宫中上下都传遍了。”
素梅回应着,杨妃只有叹气:“怎么就死了呢?还是那件事情,他知道了?外面的人终究没有能够处理干净?”
素梅摇头:“外面哪里知道宫里面的事情,人都给处理成那样了……认不得……”
吱的一声,素梅和杨妃都是一惊,原来是若欢从后面推了若颜一把,若颜连忙进来,吓白了脸。
“娘娘,姑姑,奴婢奴婢是刚刚到,想要回娘娘句话。”
杨妃笑了笑,又作出平常之态,“是外面怎么了?”
“是黄袍的事儿,沉璧披着黄袍,非要请尚宫备了车马,要去焉府调查呢!”
杨妃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呆呆坐着,“是了,皇上现在已经这么纵着她呢。出宫何等大事,竟也由着她去呢……”
沉璧收拾好了东西,自然有准备好的车马。
车夫,是林夕打扮好的。
她上车,林夕便开口了:“将军知道,沉璧要去案发现场,特别让我来帮你,怕你出危险。”
沉璧坐在马车上面,闭着眼睛,也不理会林夕。
焉府上面,已经贴了封条,焉老爷子因为伤心,所以告老回乡休养一段时间。府上命案也就贴了封条。林夕扶着沉璧下车,从旁门,进了去。
“皇上吩咐了不让人打扰你,可你也需要快些,天晚之前,还是要将你送回去的。”
沉璧看着林夕:“姐姐一心思都在将军的身上,是害怕,我偷偷跑了么?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也就不在这儿了。”
“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怎么说不通!你看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林夕双手一插,在门边上站着。
沉璧走了进去,却只看见了一片凌乱。案发的地点,应该是在书房,焉伺哥哥没有死,乃是逃过一劫,但杀人的人,是真的来过,外面这些血迹,乃是焉家家仆的。绕过假山,一排脚印,整齐有力,该是调查的捕快。
走至书房,轻轻推开门,便见端倪。凡是来过的人,一定会留下痕迹。这门框上的脚印,便是了。
这样的鞋子,沉璧在宫中,可没有见过呢。
书房里面,倒不如外面凌乱,地上的血迹,便是焉伺哥哥的了。沉璧蹲下看时,却顺着血迹往前,看到了,床下。
“哥,你是闭了气,等人走了,才起来的吧?”
小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们捉迷藏,焉伺哥哥总是往床下面躲。沉璧明明就知道,可每一次,还是找不到。她又害怕,不敢一个人往床底下摸索去。
“所以,你还会躲在床底下吗?”
沉璧走到了床边,她大着胆子,上前用手指头,敲了敲地面。珰珰的回声!这下面,是空的!
她四下张望,却在床板子下面,看到了一个机关悬!
“焉伺哥哥,你可真是个聪明的人。”
沉璧连忙躺在了床底下!仔细参详了眼前的机关。箭头所指,写着从心二字。
这箭头,是顺时针的……
她顺手反着拧了过去,咔嚓一声,沉璧整个人从石板上面掉了下去!
还好下面是百床棉被子,沉璧掉下来,也没能有什么,上面的石板也关上了,下面的空间,却大的很!
她刚站起身,却见火光摇摇。
一撇头,一身蓝衣的焉伺,正痴痴看着她呢!
“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