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田间小径一路行来,此时正是早春时节,田里麦苗新绿,嫩柳吐蕊,露出一丝丝鹅黄浅绿,缕缕细雨从天洒落,洗得田埂边的野草油绿,偶尔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展目远眺,远处巍巍青山绵延不绝,一座巨型堤坝横贯山间,乍然看去,好似那堤坝将山切割成两段。
“那是五河堤,我们这里地势洼,是淮浍崇佟陀五条河交汇处,年年水年年哭。”
“投生在我们这里都是前世不修德,天老爷赏脸时还好说,挨过退水,庄稼细细捯饬,也能苦熬一年。要是赶上大水,那就只能抛家舍业四处讨口了,已经连着下了半个月雨,听说五河堤的水位一直在涨,还不知道以后日子咋过呢。”
见天边黑压压的吴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不由加快步伐。
叶子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确实水患年年有,不过好在都不是大水,历史书上自然灾害饿殍遍地的景象,想想就令她不寒而栗。
而且方圆千里是一个盆地,山上的堤坝一旦垮了,后果不堪设想。
约莫走了盏茶功夫,远处一座小村映入眼帘。
村子不大,约莫数十户人家,低矮的草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家家院前篱笆环绕,篱笆院里白崧萝卜绿油油一片。
此时正是傍晚,袅袅炊烟在村子上空冉冉升起,赶鸡鸭入圈的孩童们手里挥舞着小竹竿,他们嘻嘻哈哈跑着跳着,童言稚语给这宁静的小山村增添了些许生气。
吴氏笑着用衣袖擦了擦叶子头发上的雨丝。“这就是咱家,豆子挺乖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