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一行人马不停蹄向回赶,当再次踏上熟悉的故土已是炎炎夏日,本应繁茂的季节四处一片荒凉,河水退去留下满目疮痍。
昔日热热闹闹鸡犬相闻的百户村落安静的吓人,村中残垣断壁随处可见。
“我们回来了,回来了...”一行人跪坐在山坡上又哭又笑,俯瞰着不远处的小村落,春草爷爷颤巍巍抓起地上的泥土捧到鼻前,压抑嘶哑的哭声,惊起一只只栖息在草丛中的鸟儿。
“咱们死里逃生,好日子在后头呢!”叶子抹了抹眼睛,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吴氏。
“嗯,好日子在后头呢!”吴氏哽咽着点了点头。
“瞧瞧你这么大把年纪还不如个小丫头。”春草奶奶拍了拍老伴的背,声音里满是哭腔。
她打量的目光扫过叶子,本对谢家养着个吃白饭丫头有些嘀咕,但一路上这丫头的行为有些大人也赶不上。
跟她差不多大的春草每天除了要吃的,就是哭,这丫头不仅能帮着照顾豆子,她一路上还倒腾货物,南买丝绢北买粗布,笔墨纸砚针头线脑,小小的人儿一肚子生意经,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但想到最后那钱变成了啥占城稻种子,春草奶奶忍不住有些咂舌,那闵商分明是个骗子。
她快六十的人了,从没听说过亩产四百斤的稻子,而且不用水田,种在旱地就成,五十天就成熟,自家种的稻谷,一亩地能收个两百斤顶天了。
也是吴氏大方,舍得让孩子糟践银子,为这事谢瘸子气得心窝子疼,到今天都没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