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烧,空空荡荡的好像能听到回声,清晨的雾气很冷,我发着抖,一点一点地把掉在地上的猪食捡起来放在盘子里。
因为不能留下一点,我连泥土都抓进去一些,指甲里全是乌黑的,或者黄色的泥土。
只是这样,我依旧挨了一顿打。
“猪能吃土吗!要是你把俺家猪喂得病了,你看俺不打死你!”傻子娘一脚把我踢得撞在栏杆上,猪的叫声在我耳边响起,公鸡不停地叫,傻子娘叫骂着打我。
太疼了。
我昏了过去,傻子娘把我拖进了土屋,扔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硬梆梆的包子进来,滚了一地的泥土。
可我知道,要是再不吃东西,我可能会饿死,我也顾不上什么了,只能拍了拍表面的泥土,咬着牙混着口水把干涩的包子吃了下去。
只是这样,依旧很饿。
天亮了,我在墙角又被傻子娘揪了出去干活。
傻子娘不干活,她就盯着我,一旦我做得不好或者她看不顺眼我,就开始打我。
傻子娘很少给吃的我,要给的也就是硬梆梆的馒头,而且只给一个,这几天我靠喝水充饥,甚至忍不住拔树叶或者草吃。
太饿了。
这样的日子痛不欲生,可奇异的,又比傻子在的日子好。
但傻子在三天后就回来了。
傻子是被一辆小三轮给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头上包着纱布,其他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傻子娘一看见傻子就心肝宝贝儿地喊个不停,傻子也一直喊娘,我看着他们这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恶心得要死。
“娘,媳媳媳妇儿!媳妇儿!”傻子喊完娘之后,忽然就指着我大喊大叫,“俺!俺要,强子要!要媳妇儿!要!儿子!儿子!”
傻子说话颠三倒四说不清楚,没有头尾,可我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怔了下,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对着他们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被傻子娘一把扯住了。
“来,强子,这是你的媳妇儿啊,赶紧给娘生个娃儿,娘的乖强子!”傻子娘笑得满脸皱纹都堆积在一起,对着傻子温柔地说着,却强制性暴力地把我塞到了傻子的怀里面。
“去吧,强子。”
“好!好!”傻子用力地点头,咧开嘴对我笑,抓着我的手犹如铁锁一般,我根本不能撼动分毫,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