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他们都没有一点病痛征兆。
如果不是病死。
那会是哪种死法?
我想问秦娜的,但不敢打扰。
看着她的魂魄,觉得很像外国电影里的死神。
只要哪里出现阴差,哪里就会死人。
很酷,但也很无情。
可能时间还没到吧。
秦娜开始显得有点无聊,一边来回徘徊一边和我说:“柳叔替你求情,我答应了,有机会我一定会拿到凶手的名字。但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又能拿他怎么样呢?都过去那么多年,没有证据警察不会抓人。”
这个问题,一时把我问住了。
是啊。
知道名字了,那又能怎么样?
“坏事做多,自有天收,他死后下到阴曹地府,会一笔账一笔账的清算,逃得了阳间一时,却避不了十八层地狱刑罚之苦。”
让那个人渣自然死?
别以为他们一个个瞒着自己,就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这张阴阳脸的秘密,小胖子的死是和我有莫大关系,从高个男人闹婚的那天就知道了。
都怕我生气。
因为一旦谁惹我生气,谁也会死。
我继续装傻。
秦娜东扯西扯的套话,似乎想确定一番。
我漫不经心的故意转移话题。
问她那两父子,是哪个寿命到了?
秦娜来了兴致,反问道:“你猜?”
“猜中和猜不中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别想和我打赌,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便宜的。”秦娜不以为然,“有时候,人要学会知足。”
意思是,我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是三生有幸。
哪怕对方从头到尾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我承认秦娜的确很漂亮。
但我有自知之明。
不会像癞皮狗一样跪舔。
在我们闲聊的途中,有一个妇女经过,估计看到大热天的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在自言自语,把我当做罪犯一样戒备着。
秦娜说:“你看,吓到人家了。”
我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一眼。
那妇女一脸惊恐,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阴…苏阳?”一下子就认出我来。
全拜那场高调的喜宴所赐。
恐怕这方圆几里。
都听过阴阳怪胎娶了一个漂亮老婆的故事。
妇女确定是我之后,不害怕了。
反而变八卦起来。
像自来熟一样不断说一些好话。
说得露骨一点,就是拍马屁。
听了几句之后,终于明白妇女究竟想干什么。
原来她希望能找秦娜给自己看相算命。
那为什么不找柳半仙呢?
她信不过。
因为柳半仙替人看相算命从来都是三分真,七分假,话又说得深奥,久而久之,许多人就只较真那假的部分,忽略真的部分。
秦娜就不同了。
假死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在地府当阴差的身份也不知是谁泄露出去,弄得人人皆知。
找柳半仙,不如找秦娜。
在他们眼里,阴差是无所不能的。
妇女能说会道,简直是女郭德纲。
拍得秦娜无比享受。
她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说:“苏阳,你替我转告她,让她明天下午三点来家里,我一定给她好好算算,不让让她记得带够钱。”
我如实把这番话告诉对方。
妇女听了,万分惊喜。
然后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我问:“你会算命?”
“不会!”秦娜无所谓的耸耸肩,“骗钱而已。”
第一次见到把骗人说得那么正气凛然。
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秦娜慢悠悠的转过头,说时间到了。
一步一步的朝那两父子走去。
我不敢太靠近。
走到他们家对面的马路,假装蹲下系鞋带。
其实我有种直觉,死的会是那个年轻人。
像极当年外婆离去前的回光返照。
我竖着耳朵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年轻人说:“爸,我到时间要走了,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接我。记得别打太多麻将,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
他爸爸打着哈欠,“啊…交女朋友了,在哪呢?”
秦娜站在年轻人的旁边。
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画面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