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娜唯恐天下不乱,“对,对,吓它魂飞魄散,让它假扮笔仙,让它再躲在酒店里吓唬人。”
我顺应民意,把帽子口罩眼镜一并摘下。
女鬼看到我那张阴阳脸,嘴里发出嚇嚇声,不是笑,而是一脸惊恐,本来就恶心的脸变得更恶心了。
开始还有点担心。
普通人见到我样子,一般都嫌恶。
女鬼看到我的样子,居然也被吓得抱头鼠窜。
这样一来,我有恃无恐。
每接近它一步,女鬼就惨叫一声。
一声比一声凄厉。
每接近它一步,我的左脸开始剧烈抽搐。
和生气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总之很难形容。
一旦和女鬼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它开始疯狂猛抓自己的脸,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没有血流出,那五官像泥巴做的一样。
被它自己抓得混成一团,面目全非。
那情景惨不忍睹。
我觉得自己就要吐出来。
连站在后面的秦娜都无法再看下去了。
赶紧把我拉回来。
她不得不魂魄出窍,从地府叫来两个阴差把两个鬼给拷下去,这基于什么原理,他们两个都说不明白。
如果说把一个丑女人的照片贴在床头可以避孕。
那么我的照片贴在门上,就可以辟邪。
应该是这个道理。
只要找对方法,驱邪有时候就那么简单。
大堂经理看到我们一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问酒店以后是不是就安全不会再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李道长回道:“非常安全。”
他一脸淡定的说声谢谢。
不难看出,这大堂经理其实压根就不信我们是来抓鬼的,因为没看到我们开坛做法,哼哼唱唱。
连过场都省了,谁信?
他还特定进去转了一圈。
不是看干不干净,而是看有没有不见什么东西。
或者损坏什么物品。
那晚秦娜和林琳一个房间。
我、曹文博和李道长,三个人挤另一个房间。
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一到六点我偷偷起床出门。
那是蔡小邱上班的时间。
答应陆判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不敢耽误。
见到蔡小邱的时候,她正换好工作服准备上班。
长得很普通,属于那种见过一次不会让人想起第二次的路人。
蔡小邱问我:“你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只能按照陆判的原话告诉她:“你不用再等一个叫陆枫的男人了。”
我把戒指递给她时,蔡小邱精神开始恍惚。
她不断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吓得我不知所措。
何况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陆枫是谁?
陆判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蔡小邱和陆枫是情侣关系,那戒指恐怕是定情信物,否则她不可能那么悲伤。
其实蔡小邱很可怜,也很倒霉。
那事对我来说,鬼人鬼事遇到的多了,心理上已经具备某种免疫力,但对于蔡小邱来说,就不一样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蔡小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六神无主。
连班都不上了,假也不请。
失神落魄的穿着工作服就离开酒店。
我怕她出事,于是跟在后面。
一大清早的,蔡小邱走进一个士多店买了一瓶二锅头,打开瓶盖就自怼起来,像电视剧里失恋的人一样生无可恋。
我有阻止过她,但肯定劝不听。
喝着喝着,应该越喝越愁的。
蔡小邱反而边走边哼着小调很是惬意。
其实是失意。
我跟在她后面回到一个旧小区,当时天刚蒙蒙亮,走到十一号楼中单元楼洞前开始上楼,整个楼洞里黑咕隆咚的,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张大了的嘴。
蔡小邱习惯性的跺了剁脚,没想到楼道里的感应灯居然没亮,这种灯平时只要稍微有点动静那灯就会亮起来,可她连剁了好几次,那灯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蔡小邱咒骂了两句,只好摸黑往楼上爬。
她的鞋踩在楼梯上。
发出单调而响亮的嗒嗒声,显得格外刺耳。
我跟着上到四楼时,无意间往上一瞟,猛然发现五楼有光映射下来,但不是灯光。
那光是忽明忽暗的。
我感到很诧异,便快步超过蔡小邱走到五楼。
“咦?”我打了个冷颤,是谁在烧纸呢?
一沓黄表纸已经烧了一半。
那火光越发显得诡异而惊悚。
“神经病!”在后面的蔡小邱暗骂一句。
烧纸也不分个地方,五楼的三户居民防盗门各个紧闭,我猜不出是其中哪户人家烧的,在楼道里烧纸是什么用意?
幸亏我不是住这种地方,暗自庆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