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嘻嘻嘻。”秦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替陆判大人分担烦恼是下属应该做的事。”
“少拍马屁,不过……”陆判忽然卖了个关。
秦娜极其聪慧,反应过人,“有事敬请吩咐,小女子一定会办得让陆判大人十分满意。”
陆判问道:“一九一医院事件,听过吗?”
秦娜直接坦白的回道:“没听过。”
她看到陆判脸色骤变,立即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在昨天,一九一医院突然成为全国媒体关注的焦点,因为该医院出了件大喜事。
十几名久卧在床的病患,竟然在几天之内相继下床走路了,其中不乏被确诊的全身瘫痪、植物人以及脊椎受损的病患。
随即人们发现新的问题。
这些看似康复的病人只是行动与常人无异,但是几乎都出现厌光,喜阴暗潮湿,几乎不与人交流的症状。
医院出面解释,这是因为他们常年卧病在床,现在还需要一个复健疗程,辅以心理治疗才能重返社会。
秦娜看完,问陆判:“然后呢?”
陆判说:“这对你们阳间的人来说是件好事,但有一个人开心不起来,这人是停尸房的守夜人,蔡小君。你要是闲得慌没事干,可以去帮帮他。”
“为什么要帮他,帮他什么?”
蔡小君?
听起来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蔡小邱,蔡小君……
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这么说来就解释得通了,陆判来偷药,肯定给蔡小邱吃的,至于蔡小君,也许是愧疚,想补偿吧,他应该会出事,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去帮忙。
但又不敢把关系明说出来。
秦娜这大嘴巴,肯定会在地府下面传得沸沸扬扬。
我说:“陆判大人,我会帮那个蔡小君的。”
秦娜埋怨道:“你知道要帮什么?”
“额…”我脑子转了一圈,急中生智道:“陆判大人是在提携你吧,说不定办妥这件事能升官呢?”
我瞥了一眼陆判。
陆判心有所悟的立即点点头,“嗯嗯嗯……”
秦娜信誓旦旦拍拍傲人的胸口,“全力以赴!”
当晚,我们吃了夜宵就赶往一九一医院。
在停尸房找到正在值班的蔡小君。
看到他第一眼,确实和蔡小邱有几分神似。
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不知是堂哥还是什么关系。
一般人会避讳停尸房。
他对我们的身份和突然到访感到有所怀疑。
秦娜随便编了个谎。
说这里阴风阵阵,肯定有脏东西在作祟。
声称我们两个是茅山后裔。
专门替天行道,驱邪抓妖的。
来到这里,是感应到有特别厉害的脏东西。
怕蔡小君还不相信,一把摘掉我的墨镜,指着我的脸说:“看看这一张天生辟邪的阴阳脸……”
蔡小君立即深信不疑。
他低声告诉我们,说最近这段时间停尸房里面的尸体出现了点异样,陆续有尸体的后脖出现伤口。
简单的说,脊椎被咬穿,然后被吸空了髓液。
从齿痕来看,肯定不是人类的牙印。
因为只有两个不大的眼儿。
稍加修饰的话,完全看不出尸体被毁过。
但是蔡小君就是发现了,虽然是意外之举。
他说人就是这么奇怪。
不知道的时候,毒粉丝,毒辣椒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一旦知道真相,大脑就会拧开恐惧的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按理说,停尸房的守夜人。
还要兼职搬尸工的,胆子应该不小。
但前提是,他明知道这里面的这些人都不是活物,是不会动的,人的恐惧,是来自于未知。
不知道才会恐惧。
要是知道。
无非就是闭上眼睛迎接那一刹那的冲击罢了。
所以大家看恐怖片里面的人物,先前害怕、恐惧,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会怎么死。
等到真正直面死亡了,反而淡定了。
所以恐惧是等待的过程。
胆大的蔡小君,现在也有些害怕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这些尸体的伤口。
怎么回忆,也想不起半点蛛丝马迹。
于是他晚上开始特别留心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坚持了一周,仍然毫无所获。
仍然不断有新尸体被吸走脊髓。
仿佛肇事者是个隐形人,又或者是虫豸……
但都一一被蔡小君推翻。
隐形人即便存在,拉开冷冻柜这么大的声响不可能不惊动他,虫豸又怎么可能钻进关合严密的冷冻柜。
而且要把脊髓吸干,该是多大一条虫?
蔡小君告诉我们,他留意过,尸体被破坏似乎都是在夜晚发生的。
他很聪明。
把所有可疑的地方看得十分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