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伏的山间,缓缓升起的春晖,泻下的金色涌泉笼罩着人间的花与草,与那阡陌交通的田中之耕种之人。
鲁老院中。
鲁老捻起团箕中的一株药草,置于白安颖鼻端,她布下的双眸灵巧转动。
鲁老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药置回,重新拾起一株,欲置其鼻端……
白安颖眉间一蹙,一把抓下眼前的布,瞪眼看向鲁老。
腐安…草!你你你!臭老头!
鲁老将手中的药放回团箕中,开怀大笑道,“好啦,快猜吧……最后一味药就不必猜了。”
当然不用猜了!你整个药屋里最臭的就是这药了吧!把它拿出来祸害人干嘛啊?
白安颖白了鲁老一眼,望向药架子。
第一个是疆芊,第二个是沐草,第三个是秋莲花,第四个是姒丘余果………
白安颖将方才闻到的药都按顺序捡了出来,她突然看见了药架中有半支狗尾巴草,想去伸手拿,却被鲁老阻止,“你做什么?苢芾草可碰不得啊。”
白安颖一阵疑惑。
狗尾巴草大哥,你什么时候换的名字?你母上大人知道吗?
“你不知这是何物?”鲁老微微吃惊。
白安颖摇头。
“怎会不知啊……此物在邑澜大洲十分普遍,却具有使人昏迷的恶效,即便是那垂髫之孩都知的事,你怎会不知啊?”鲁老见白安颖走了神,抬手拍向她的脑袋。
昏迷的恶效……难怪那坑我看它这么眼熟,之前就是踩了那个坑才摔下去的!迷蝶香中排在较前面的成分就含有苢芾草,当时我又身中迷蝶香,又与苢芾草接触,没昏迷不醒我还真是谢天谢地啊。
哎呀!
“你这般不认真,究竟有没有将鲁老我说的话放在心中啊?”
白安颖错听成了有没有将鲁老放在心中,又是一阵呆定,她竟真的在认真地想这个问题。
“鲁老!”突然一人闯入了院中,原来是那源家的阿叔,怀中抱着他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鲁老一阵惊呼,连忙跑去搭手,将他引进屋中。
“阿等他……他…”源大叔喘地上气不接下气,心中万分焦急,“他…他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摔下后便一动不动……我怕……”
“怎会这样……莫怕,当时……”
鲁老话未说完,白安颖就将手中的药箱放在他眼前,随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