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迷蒙中醒来的小将,一动浑身都痛得他打颤,好像,都死了,他胜利了,恩,好吧,如果他能活下来,才是胜利了!勉强用踏雷支撑住身体,向前挪过去,他必须要找到人,最好是能救他一下,哪怕是给口吃的也好……
申无寐总是在努力的想过去,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就是只有在清醒的那天才有记忆。但是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做什么,那些人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一概不知!这次听了婆婆们的话,她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无论她是撞树还是磕头都是不能想起来半分。
她脑袋刚刚磕到树上,忽然脑海里有个影像闪过,这里走过一个,人?和她一样的,应该说和那个带面具的一样,身材比较挺拔,但是他好像受了伤。申无寐马上抬起头,四处搜寻着那人可能经过的地方,就在旁边的草叶上发现了血迹,再往前血迹很多,她循着血迹一路走过去,在一个小洼地里看到一个穿着奇怪的人。
她伸手摸了下,还活着啊!她连忙连拖带拽的将他弄到一个干净点的地方,伸手就要解开他身上坚硬的衣服,却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微弱的声音说道:“别碰我!”
申无寐挣脱他的手,说道:“你也会说话啊?那你也是,。人啊?但是你受伤了,不治伤你会死的!”那只手慢慢的松开,垂落在身边,那人就再也没动。
这里也不是治伤的好地方,申无寐想到那个卧雪剑的树洞,将他扛起来就往那个树洞里跑去,一路上将看到的草药都挖着。到了树洞里,申无寐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他坚硬的外衣脱下来,扔一边,里面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找不到一点干净的地方。她只能将自己的里衣脱下来,撕成条条,把他的伤口裹上,这人有两根肋骨是断的,小腿骨也是断了,腰部的伤口一碰就血流不止,她捣烂草药敷好,包扎完了,又打来水,将他的衣服都洗干净,她自己都累的不行了,坐在旁边喘着气,回头看刚刚被她擦干净的人,呀,他可是真好看!
她没看到他睁开眼睛的样子,但是如此狭长的弧度,他的眼睛一定很好看。应该像夜晚的星星一样,或者像狼的眼睛,在夜里也能闪着光,或者像花儿一样,一看就让人心情美好。但是她又迷惑了,他和她是一样的,那就也是人啊,可是,他为啥又和自己长的不一样呢?还有个……还有个多余的东西,那是病吗?他是不是因为异类别同类追杀?
然后她就想着,这么好看的人,和别人不一样,会不会很难过?她要不要趁他昏迷中不知道疼,帮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是对的,她一定要帮他,他醒来一定会感谢她的!
想着,申无寐就捡起卧雪剑,就要撩开盖在他身上洗干净的里衣,刚刚撩开一半,手就又被抓住了,申无寐回头看那双眼睛,哇,真的好好看,不过闪着狼一样的光芒,就不温柔了。
“你想干什么?”他想不明白,应该是她救的自己,怎么还要杀自己?还要从下面开始动刀子?
申无寐一愣,想到他是误会了,连忙说道:“不不,我不会杀你的,我就是看你,恩,那个,和我长的不一样,你是不是总是被和我一样的人欺负啊?你这伤,是不是逃命的时候别他们伤的?哦,你不用担心,我下刀很快很准的,我把你变成和我一样,这里没有人知道,等你再出去的时候,就和我们一样了,就不会害怕被人看到了,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看自己多好,她从来治伤都是治的很彻底的!
“你……你说什么?变成和你一样?”他蒙了,这是遇见个啥?
申无寐很是郑重的点头,说道:“恩恩,我和婆婆们一样的,但是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是病了很久吗?”
“我……”他此时觉得自己就算是受伤了,也不能越过此时的心情,“不是,那个,姑娘,额,不是,你和你婆婆们是女子,而我是男子,男子也是人,只是我们生来就是不同的……”他觉得自己要累死了,不得不又说了好多话,他真的很累很累,他需要休息,可是这样的女子在,他敢睡吗?不对啊,都婆婆们了,没见过男人?
“女子,男子?”那天的面具人也是,男子?是哦,他们也是身量很高,很壮硕,这是她发现的又一物种!“那你也在这山上吗?你吃什么啊?你住哪里啊?你这伤,怎么来的啊?我没见过有什么动物可以有这样伤人的,你这是刀伤吧……还有啊,像你这样的,那个,男子,很多吗?那你见过有个养着红色蟒蛇的人吗?他还带着个面具?”
那人觉得,有些事他一时半会儿真是说不清,而有些话她还听不太懂,脑子昏昏沉沉的已经是要昏迷的状态,但是他真是不敢,当下觉得还是先稳住她,他说道:“那个,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吧,你先不用动手,等我醒来,我好好给你说,告诉你好多你不知道的事,到那时你再动手也行,我一样会感谢你的。”虽然他说这话也十分没底气,也是真怕这人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事办了!
申无寐想了想,倒是可以,她真是有很多事都忘记了,正好好好问问他。也就答应了他,不想刚刚答应完,这人就睡过去了,然后她就很是诧异的看着他的……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这是病,难道那个面具的人也病了很久,所以不敢见人,才戴面具的?
申无寐将卧雪剑回归剑鞘,就看到旁边放着的是和她的卧雪一样一样的一柄剑,只是剑鞘上刻着“踏雷”两个字,她惊奇的将两柄剑放在一起,除了那两个字不一样,其余的都一样。透过踏雷剑,她的眼前闪过景象,一群人围着这个人在砍杀,那一幕幕惊险的招架和进攻都让他的身体多添加一道伤口,到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爬了出来!那些人,是和他一样的人,但是为什么要杀他?不是同类的都是一伙儿的吗?难道是为了争地盘吗?
还是真为了争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