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追随着秦孝公,一起步行,往前走去。
一路上,各村百姓,都争先恐后,跪地请安。
孝公一路相扶,走过了安陆里,进到王庄村。
就看到全村子人,跪在村口,门楼下面。大路两边密密麻麻跪了一片,众乡民,伏首叩首:“君上,万岁!万万岁!!”
秦获、秦喜兄弟,二人跪在最前面,看到孝公,感动的泪水直流:“谢君上,隆恩!!请君上,到寒舍歇息。”
路上,村中街道,四处都挂有白纱门旌,很多人家里传出阵阵哭声。
孝公听到,村中到处都是哀声阵阵,哭的撕心撕心裂肺。栎阳保卫战中,守野之战历历在目,不由得心情悲恸,面带悲伤。
行到秦家门楼之前,就见斗大奠字,挂在门前。
大门外,跪着一群孝子,主孝孩子五岁左右,全身挂孝,腰系麻绳。眼中泪水婆娑……
门前悬挂着两幅白布对联。上联:“一生勤苦,耕战报国,忠勇孝义高风传家门”下联:“百世难逢,亲情恩情,赡抚育教,恩泽佑百代”
孝公,满含热泪,心存感念。行至灵棚,焚起香枝,插入香炉,一揖到地,意欲跪拜。
秦获、秦喜,兄弟二人,跪倒在秦孝公面前,紧紧地抱住孝公双腿,拦住孝公不让下拜:“君上,你在城楼上,已经跪拜过烈士了!不可再拜!免得折煞小人!!”
“谢君上隆恩!我们不敢接受,君上跪拜!……”众军属,在门外连连叩首,高声请奏。
“好吧!”孝公,对着外面,一揖到地……
“谢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众乡民,擦干泪水,站了起来。
秦氏兄弟,流着泪水,满含感激:“君上,我代表家兄及万千烈士感谢君上大恩!!有您这样爱民的君上,我哥及众烈士死了,也心甘情愿,也能瞑目黄泉。”
孝公走上前去,拉起二人:“都起来吧!”
“谢君上!”
村民,端来条凳,孝公站在条凳上,望着门外千百民众:“各位烈士家属!各位乡亲!朕,今天来参加,秦猛的出柩典礼!朕,心情沉重,也很难过!!……我大秦百姓,为了国家牺牲了很多!你们洒热血、抛头颅,以血肉之躯为盾牌,保住了,首都栎阳。……朕,感激你们!!”……我秦国,现在国运多舛,可以说是积贫积弱,孤立无援,面对魏武卒,我们只能以血肉之躯保家卫国。这要粮无粮,要兵无兵,寡人深以为耻。寡人日前,已经下了“招贤诏”寡人,立下誓言“若谁能使我秦国,富国强兵,寡人愿意,举国让之”!……知耻而后勇,寡人,定要将要秦国建设成,人人有饭吃,家家都富裕。人人有立军功机会,以后军功,不再是世族、宗族、贵族独享。此次,牺牲军士,功劳一律计在从军之人身上,父死子继,兄死弟继。朕,绝不会让每名牺牲军士,寒心而死!”
“谢君上,隆恩!!……”人群,再次爆发出,热烈欢呼声。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秦氏兄弟,跪在秦猛灵前,哭说:“哥!你听到了吧!君上,说了,我们也可以立军功了,不在记在世族头上。哥!你立功了呀!!”
“爸爸!你听到了吗?我家立功啦!!”
“爸——!!”小男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众人,泪水,瞬间打湿双眼,崩落一地。
村正,看了看众乡亲,高声喝道:“起柩!!”众乡民,将棺材抬起,一路哭着,送到了墓地……
“微臣,蓝田县令,孟恩,叩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孟县令,起来吧!”
“谢君上!”县令,站起身来,小心伺候在旁。
“孟县令!蓝田县所有军民,本次在栎阳保守战中,牺牲都很大,堪称是全国表率。你要深入百姓,体察民众的苦衷。要设法解决好民众的生活困难。你要代寡人,感激他们,爱护他们。”
“微臣,谨记君上教诲!蓝田人,厚重长情,感念恩情。由于蓝田县是秦国直属县,因此,在栎阳保卫战中,牺牲很大。全县共牺牲七千余人,重伤二万人。村村有烈士,家家有军士,涌现出,多个兄弟同在军中的,前赴后继的“三役之兵”。”
“何为三役兵?”
“禀君上!这三役兵是指,家中已经有人傅籍服役,其它二人,是别人买来,替换他们服役的壮丁兵。有功劳是买主的,牺牲后由买主掏钱埋葬。”
“谁人在买?”
“禀君上,买家,一般都是世族,他们怕孩子从军受伤,买人从军,得下功劳,就是他们的。买家也完成了傅籍入役。”
“传诏下去,对“三役之兵”,进行审核,立功者,直接记在立功之人名下。对替代入役之人,严加察看!”
“诺!!”孟县令,答应一声,安排了下去。
人群,分开,孝公就看到,卫士长,一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痛苦地说:“禀君上,战马……战马……”
“战马怎么啦?”
卫士长,急语道:“君上,微臣失职,您的战马,被一群小孩子给偷的吃了。”
“啊!……”孝公站了起来,心痛的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