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捶了一下墙壁,这些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当年将军还健在的时候就没见过他们敢这样说话,现在倒好,以为锦瑟小公子好欺负?但其实他也的确不能说什么,甚至不能反驳,因为这个时候,锦瑟小将军并不在,而且军中的士兵也都不知道,若是他顺着那大汉的话说下去,那最后自然是免不了要锦瑟出来见上一见的。
军中早就有人看不惯锦瑟了,觉得他总是缩在帐篷里,根本就不是个将军的样子,再被这大汉一激,怕是少不得要闹上一闹。
下面的人见夏云站着不说话,远远的望过去,以为他就是锦瑟:“哟,怎么,小将军害怕了?害怕就赶紧回你那京城去,享受荣华富贵,躲在姑娘怀里醉生梦死去吧。”说完,旁边有人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城墙上的士兵们没人说话,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本来好像就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将领也的确如人所言,贪生怕死,纸醉金迷,这种时候,都不现身。
夏云握拳,心中气急,声音却是稳的,甚至有些凉薄:“我黎国的将军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句话里的嘲讽意味满满的,一下子激得对方的笑声都戛然而止。
“呵,你们就嘴硬吧,到时候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城墙硬,还是我们的铁骑......”那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从马上掉了下去,一下子下面的人都惊得失去了声音。
那大汉的胸口插着把刀,没入极深,一击毙命,可见用刀之人的手段狠辣。
临阵前不杀叫阵的士兵,夏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的,他只知道这个人,他非死不可。
见那大汉死了,城墙上的士兵都叫起好来。至于那些个规矩,不遵守就不遵守吧,左右他们现在也没有南宫将军守着,这些个规矩遵守着有什么用,到不如趁现在能杀一个是一个。
夏云命人打开城门,将准备好的士兵们放出去迎敌,他则在城墙上在敌军的大部队还没有来时,直接将城墙外的那一队叫阵的士兵击杀。
力嘏带着自己的队伍过来时,见到那一队尸体都快气疯了:“怎么,南宫将军不在了,你们就一点规矩都不遵守了?那攻下这城之后的事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这话的意思是若是攻下这城,那必然是要屠城的,力嘏带来的人极多,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黎国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把握能赢,听见他说这话,一时间心中也有些畏缩,同时也有些怪夏云,若不是他将人击杀了,那后面就算是输了也是还有活下去的余地的,现在反倒是被人逼到了死路上。
不是生就是死!
夏云眸光沉沉的扫过那些向他看过来的士兵:“今天这一战,若是你们不全力以赴,那即便是苟且着回来了,我也会将你们击杀。”
声音冷冽,一下子将下面那些动歪心思的人念头掐死了。
这边开始了战争,另一边的帐篷里也有些奇怪,在里面的三个人只觉得帐篷里越来越冷,倒像是跳过秋天直接入了冬。夏云带回来的那个大夫还以为是今天夜里淋了雨,没换衣服,刚好又是夜里,自然是要冷些的。
但许逸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照顾了南宫武那么多天,自然是对这种感觉有些熟悉的,他的面色微沉,望向床上躺着的南宫双生。
双生的面色通红,只是看着那个温度就绝对不低。只是又不像南宫武看着那般凶险。
许逸的脸色变了,这种感觉这么强烈的话,那自然是有些不对劲的,这双生,若是今夜没有什么办法能降下温度来,怕是也得被耗死。
终于那妇人受不住了,开口问道:“大夫,这里还有什么多余的衣服吗,今天这夜里的温度太低了。”
许逸想了想,拿了床被子给他们:“这里没有多余的衣服了,你们暂且将就一下。”
妇人道了谢,接过来,跟丈夫一起裹着,却还是没感觉到暖和,反倒是更冷了,这温度就像是捂不热一样。
那汉子见许逸什么也不披,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坐着,心里倒是有些疑惑:“大夫您不冷吗?”
许逸回过头,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冷,但是没有办法。”这种冷他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被子能阻挡的了的,即便穿的再多,也还是会冷,往骨子里钻一样。
许逸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之后,也没再开口。那两人虽然觉得奇怪,这屋子里分明还是有被子的,那为什么不自己也披上一条?但是既然人家说了却没动,那可能就是不想披。只是这好像披着被子也的确没什么用,还是冷的很,冻的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