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公子伸手抓的。”余夕灿毫不掩饰地道,他想到唐拂路不喜欢正常的男子,应该也不会喜欢正常男子打架的方式:“他还伸手抓我头发,你看这里,被拔了一撮,好疼。”
余夕灿眯了眯眼睛,将头伸到唐拂路面前,故作难受的样子。
子桑明觉看着余夕灿一波骚操作,眼睛都看直了。原来庶子是这么卑贱不要脸的一群人,他都不屑于告黑状,余夕灿倒好,竟然在唐拂路面前卖惨。
两人打架时,亏他还考虑到公平竞争,不许门外的奴才参与进来。
唐拂路看着余夕灿脸上的血痕,还有爪印。心里腹诽,这明觉公子是狗成精吗?唐拂路走到余夕灿跟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心疼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余夕灿摇了摇头,满意地看着唐拂路,他就知道自家将军不会让他失望的。
子桑明觉看着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唐拂路被美色蒙蔽了视听,当即怒道:“在下以为唐将军是个明事理之人,没想到将军竟会黑白不分。”
唐拂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言道:“很多时候,不是女人被蒙蔽了视听,而是她自己选择不明事理。只有对她而言无关紧要之人,她才会选择明事理。对于在乎之人,她一向宠得无边无度。”
子桑明觉被堵得哑口无言:“你……”
“对了明觉公子,本将军要提醒你一句。”唐拂路将手伸向余夕灿,轻抚着他脸上的伤口,道:“余二公子与华主理的婚期已定,有意与我国和亲的十六皇女已经出发,大约会在四个月后抵达京凰成,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别老去插手别人的事。”
唐拂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上一个纠缠她的人已经嫁给华云雀那种花蝴蝶,他若是再纠缠,变成和亲的皇子也不是不可能。
子桑明觉听懂了她的话,不敢再说余夕灿的不是。他虽贵为皇子,可与国家大事相比,他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再纠缠她,恐怕连自己婚姻大事都掌控不了。
子桑明觉不甘心,却不得不放手。与其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不如独善其身。
回府的路上,唐拂路听着余夕灿讲述他们争吵的趣事,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我见子桑明觉没受伤,是不是你不敢打他?”唐拂路歪着头,凑到余夕灿面前,丝毫不掩饰地盯着他脸上的伤口。
“我打的是身上,够他喝一壶。”余夕灿学着唐拂路傲娇的样子:“你不是不喜欢男人打架挠人扯头发吗?我用的是拳头。”
唐拂路哭笑不得,她家的余夕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啊!
这个女人,已经忘记刚进这个世界时,自己是什么想法了。她说余夕灿是奇葩,惹事精,花瓶。现在呢?是她的宝贝。
……
四个月过去,余夕灿与唐拂路的日子平静而又幸福。过几日就是余夕阳与华云雀的婚宴,余府虽与唐府有过节,两家也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掩饰下去。看在华云雀的面上,她会带着余夕灿前去喝喜酒。
华云雀差人送了请柬,唐拂路笑着应下,还特意备好两人前往华府时穿的华服。可惜他们成亲当日,唐拂路被女皇派到百月城迎接迟玉国十六皇女,百月城与京凰城相邻,来回只需一日。
至于那个十六皇女,她是西骏的皇姐,据说她叫西茜,字子冰。
唐拂路未能去婚宴现场,华云雀表示遗憾,可她又无可奈何,这是女皇下达的命令,唐拂路不可能推辞。
唐拂路怕余夕灿在府上闷,又不愿让他独自去参加华云雀的婚宴,于是将他带上,一起前往百月城。
盛清十四年八月八日,唐拂路带领一千轻骑前往百月城,余夕灿骑着黄昏,与唐拂路并肩而走。街市上有说三道四之人,两人只是淡淡一瞥,一笑而过。
唐拂路的队伍与华云雀的迎亲队伍擦肩而过,余夕阳听到街边看热闹的百姓议论,掀开坐轿的布幔,瞧见骑在高马上的余夕灿。
那瞬间,他的表情失控。四个月,花了四个月的时间,终于劝自己放下唐拂路,出嫁这日,竟然看到他们出双入对。
余夕灿的位置,原本是属于他的,如今他却委身嫁给华云雀。他不怪唐拂路,要怪就怪自己对华云雀没有防备之心。
唐拂路带着余夕灿去了百月城,只让无忧去华府送礼。
两人在百月城官驿遇到迟玉国十六皇女西茜,西茜站在官驿门外,余夕灿与唐拂路骑马而来。
彼时正值初秋,天气微凉,秋风吹起余夕灿的墨发,他感到有凉意,便解下自己的披风,大手一挥,搭在唐拂路身上。
这一幕恰巧被西茜看在眼里,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外表刚毅硬朗,可动作却温柔得不成样子。就连他嘴边的笑意,也会泛涟漪。
她自认为看惯了弟弟西骏的脸,觉得这天底下再没有人及得上他。如今得见此男子,她收回之前在宫里说过的狂言妄语。
公子是磐石,坚毅不可摧。公子如明玉,温润无人及。
不像她那臭弟弟,成天摆着一张臭脸,虽有一张骏脸,却无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