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雾世那个死男人,老是对我摆臭脸,我是任务执行者,又不是他的奴隶,我们之间是契约关系,我又不欠他什么,我欠他的积分早就还了,他还因为我赚到不少积分。
习安柏见她说了“气不过”三个字就没有下文了,无奈一笑,看着她西装上的污秽,仰头叹息了一声,他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这么一个老板。
当时他就不该听郭川的话去找唐拂路。
“唐总,我扶你坐起来。”
“我不要。”唐拂路猛地一拂,手臂从胸前扫过,沾了一些污秽:“啊~脏死了,恶心死了。”
“怕脏就乖乖坐好。”习安柏哄小孩似的扶起她。
“好的。”她睁开眼睛,意识朦胧,看清眼前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唐总自己换衣服好不好?”习安柏将睡衣递到她跟前,轻轻哄着。
“不要,脏死了。”唐拂路嫌弃自己吐的酒水,傲娇地将脸别开,现在的样子是她在原世界的本来模样,在爸妈和哥哥面前,她不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傲娇地拒绝。
习安柏看着她萌萌的样子,看着她又蠢又幼稚的行为,低头抽笑起来。
唐拂路瞥见他的笑容,迷茫地道:“你笑起来好好看。”
习安柏的笑容一滞,尴尬地咳了咳:“唐总乖,自己把衣裳换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她疯狂摇头,绝不碰脏兮兮的自己。
“唐总,我好想把你这鬼样录下来,你现在的样子,能治抑郁症。”这么想着,便把手机拿出来。
“唐总,自己换衣裳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脏死了。”
“唐总要不要喝醒酒汤?”
“不喝不喝不喝,我要喝酒。”
“唐总睡觉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舒服。”
“咯咯咯……”习安柏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唐总,你在我心中的精英形象崩塌了,无法挽回的那种。
收起手机,习安柏开始沉思。
他该怎么帮唐拂路换衣裳呢?
帮她脱下西装外套,看着她身上的荷叶领雪纺带扣衬衫,犯了难。
想了想,将心一横,去卧室里找了眼罩,在唐拂路面前站好,比划着自己的手到唐拂路胸前的距离,再将双眼遮住。
他摸索着为她解开第一颗纽扣,双手向下解开第二颗,解开第三颗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什么,双手像是被灼烧一般。
热度传到他的耳根处,红了耳朵,也红了脸。
硬着头皮帮她脱掉衬衫,将买来的睡衣给她套上。
做好这一系列的动作,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蟹子,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慌忙跑进浴室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害羞什么?喜欢唐拂路?
不可以,他怎么能轻易卸下防备,怎么能轻易让别人越过他的心理防线?
想到这里,他冷下眸子,慢悠悠转回客厅,习惯性咬住下唇,端摩着沙发上的人,换睡裤这事……有点难。
他从未脱过任何女人的裤子,和慕雪相恋的那两年,脑子想的全是,能对她负责才脱她的衣裳,谁知他准备好一切,却被抛弃了。
眼前之人是他的老板,虽说只是帮她换睡裤,可、可男女……有别啊!
为了掩饰心底的慌张,他的眸子越来越淡漠。做了好一番思想挣扎,还是算了吧,反正她的西装裤没脏。
将唐拂路丢在沙发上,蹭一下跑进浴室,放了一缸冷水,将自己浸泡在浴缸里。唯有这样,才能浇灭从心底窜出的燥热。
空间里的雾世看着习安柏一顿骚操作,正人君子?
冷静下来的他走回客厅,抱起上半身穿着睡衣下半身穿着西装裤的唐拂路走进卧室,将唐拂路安置在床上,正打算起身离开,便听到她哼哼唧唧地叫自己的名字。
“习安柏。”
习安柏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到抱着被子嘟嘟囔囔的唐拂路。
“习安柏。”
“习安柏。”
“……”习安柏不明白她一直喊自己干什么:“唐总是不是渴了?”
“习安柏。”
“习安柏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求你……不要讨厌我,不然我没办法……”完成世界任务,消音。
“我会死的,我会被……”抹杀的,消音。
习安柏皱了皱眉,他听到了什么?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哀求自己不要讨厌她的女人,心中莫名烦躁,下意识逃离脆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