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虽然咱们东华国富得流油，但天底下大部分银子就在那么少部分智人手里，大部分江湖散客还是穷得底儿掉，我那个朋友家里就属于世袭的穷。他有个比他大四岁的姐姐，据他说，他姐姐长得很漂亮，而且心地善良、人又勤奋，在他姐刚刚满十三岁那年，镇上来说媒的智人就已经踏破了门槛。最后，他姐嫁给了镇上的一个秀才。”

    “但是那个秀才屡试不中，把不得志都发泄到他姐身上，那是天景三十四年的夏天，他姐怀上了孩子，他姐像往常那样，去小镇河边洗全家人的衣服，洗完衣服再回来烧饭，可那天一直到天黑透了，人都没有回来。我那个朋友一家都急疯了，大晚上提着大灯笼满镇地找啊找啊……，整整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人。”

    “后来，他父母除了像疯子一样地到处找人、打听他姐的消息，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也听不到，他母亲本来身体就弱，因此也支撑不住病倒了，就算躺在床上，也完全没办法睡觉，还一直流眼泪。他父亲继续到处找人，去了他姐姐常去的几个地方，还有搜罗小镇的每一个角落，但他姐姐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后来他父亲就站在他姐洗衣服的那个河边，一直看一直看。但是他们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觉得总有一天，人能回来。”

    “一直等到第十一天，他们终于找到他姐姐了。”窗外的雨此时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他姐被找到的时候，尸体漂在水沟里面，眼睛、手指和脚趾都已经没有了，生前还遭受过非人的虐待，那胎儿就死在了肚子里。他父母看到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完全崩溃了。他们想不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平生也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他母亲甚至还想，如果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就好了，那么女儿就不会遭受这样的事情。后来，他花尽了一切心思，终于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