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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新年新气象(第2页)


    春节刚过,我爸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村里有个在南方打工的男的,叫花强知道姐姐消息,便让妈妈做饭请他们家吃饭。他名声不好,他是个无赖,想到他知道姐姐消息,我感觉很糟糕。

    我们村全部是姓花,大家是宗亲。我爸辈分高,我刚生下来就比村里的很多同龄小孩高了两辈。花强比我爸小两辈。那天来我们家吃饭,陪他一起的还有他爹和他哥,他和他爹坐在四方桌上席,爸爸坐在桌右侧相配,爸爸还找来村里其他邻居作陪。那个年代,村里吃饭规矩很严格,酒桌席位秩序毫不含糊,对他坐在那个位置是我是有恨意的。

    女人和小孩是不能上桌,为了解花仙仙的情况,整个过程我在旁边看着,我爸像个陪酒小姐,为了让他吃饱喝足,说尽劝酒词,近乎谄媚,我印象中在酒桌江湖里,他是个性情中人;他作为一个晚辈、无赖,对敬酒来者不拒,满口的大话,却丝毫不提姐姐的事情。妈在厨房,席间每次爸去厨房她都会问消息,爸爸摇头,她一次又一次失望。筵席快结束,她忍不住,到了酒桌上,给自己倒杯酒,几乎半跪着,给他敬酒,眼角含泪,语不成声。其他人扶着妈妈,她还是坚持半跪着,她请求他能给一些仙仙的消息,他说没有;她还请求他即使现在没有,到明年出去打工看到仙仙,如果她需要帮助,请一定帮帮她,请一定要通知我爸,他口头敷衍。我妈敬酒的过程中,爸爸一直在旁边低着头抹眼泪,我恨花强,他让我见识了爸妈的软弱,毁掉别人家的顶梁柱。所以,在花强后面怒火中烧的我,突然伸出手,抓住酒杯,摔在地上,酒和玻璃渣溅了他的裤脚,我又哭又叫,筵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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