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看婆娘疼的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涕下。“求求您救救翠花!阿虎做牛做马报答您!”
司霁白站在门口,低头俯视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定住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男人一跪,正唤回他的思绪。
“爷……”韩为在身后小声的问。“我们要在这浪费时间吗?”每多在一个地方停留,危险的可能就更大,他们已经在半安身上耽搁一天了。
司霁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转头便走,可衣服好像刮住了什么,一顿。男人回眸,瘦小的女孩拉着他外袍的衣角趔趄着站稳,另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缺了角却洗的干干净净的碗,里边呈着水。
“叔叔……喝水!”
更小的孩子抱着姐姐的腿,胆怯的看着这个外来的高大的人,目光纯净,“喝……碎!”
两双眼睛好似一汪深潭,明亮单纯的望着男人,目光里都是期盼和感激。
韩为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司霁白少有的叹了一口气,连眉头都舒展开,嘴角勾上微笑,小心翼翼的将手挪到女孩头上,轻轻拍了拍,接过了那只水碗,刚送到嘴边,就听见床边传来的撞击声。
那是阿虎再磕头。
磕头的声音太响,甚至扰醒了神志不清的阿虎的母亲。“阿虎回来了吗?”
阿虎涕泪恒流,跪着挪到老母亲的身边。“娘!我在这!”
木板床上的母亲盖着厚重的棉衣,形如枯骨,风烛残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太太全靠一口气吊着。
她从衣服中费力的伸出手,试图摸摸儿子的头。阿虎连忙抓住那只手,只觉得手心中冰冷刺骨,没有一点人气。
“阿虎,让我死吧!治不好的!别给我花钱啊……”
阿虎泣不成声:“我……我找大夫了……她一定能治好……娘……”
“哪来的……钱……找大夫……别为了娘做……做不是人的事……啊!”
“娘……”顶天立地的汉子跪在床边,哭的不如个孩子。
“你救救我娘……我给你磕头……”男人实在是没办法,躺着的两个人都是他最亲的人,别说是当牛做马,就是用命换,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半安别过脸,半仰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许久才回答:“你先去准备热水,我给姐姐处理伤口。”
阿虎欣喜若狂,手脚并用的站起身,磕磕绊绊的向院子里跑,连撞了司霁白都没空抱歉,现在的他心里只有屋子里的两个女人。
男人走了,屋子里明显清净了不少。“我给你处理伤口,很疼,你别叫。”
女人感激的点点头,可能是怕孩子听见,自己就找了木棍塞到嘴里。
两个孩子在门口担忧的观望,似乎再等吩咐,半安摸遍了全身,翻出一个瘪瘪的钱袋子递给女孩。“去门外带弟弟数数,数好了再进来。”
半安将刀用火烤了,准备处理坏肉,习惯的吩咐身后站着的人。
“愣着干什么,帮我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