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家兄弟见半安心情不好,识趣的关门离开,留女人一个人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毕竟,面对这样的局面,崩溃一阵子实属正常。
他们就住在隔壁,几步就到了房间。
净梵行刚将门阖上,净轩言已经憋不住,他拉着兄长的衣角,脸上都是不满。“兄长,你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他们早就定下了目标,回南泽的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也一直都是这样实行的,如今竟然因为个痞女人破了例。
净梵行宠溺的笑,他摸摸弟弟的头,解释“你以为半安是傻子吗?她早不说晚不说,在这时候才告诉我们阴阳蛊的事,明显是猜到了司霁白对我们的意义。只要我们用的上司霁白,她就是一个谈判最好的筹码,阴蛊是她保命的交换条件。”
男人一针见血,短短几句已经将半安的处心积虑挑了个明白。
半安此时正在房间里打滚,要是她有先见之明听见男人的话必然早早的收拾东西跑路,也不至于后来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可惜,天下事,有钱难买早知道!
在净梵行眼中,半安看着对周围人事满不在乎,实际上她的小算盘打得比谁都响!女人可能唯一没算到的就是他如此轻易的承认了自己的质子身份。
女人现在骑虎难下,外边有大批等着拿她换钱的人,她也不敢轻易离开。
现在面对的一边是司霁白,另一边是南泽质子,这个小狐狸能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
净梵行笑的眉眼弯弯,劝说弟弟改变心意。“我们先不动她,到时候用得上司霁白时,才有更多筹码!”
那个冷血无情的王爷将这么大个弱点拱手交到他手上,他没道理不好好利用。
净轩言知道兄长下的决定很难在做改变,可他还是不甘心,那何兴州点名要小刽子手!这么好的人情不要,却要等司霁白那虚无缥缈的到时候。
他想,在兄长心里,那个女人可能还是有些不一样。
……
花蝴蝶开门时就感受到了屋子中不一样的氛围,看见净梵行严肃的样子时更是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相处久了,采花贼进屋的时候连门都不敲一下,净梵行略感不悦,声音很冷。“干什么?”灰白色的眸子中是一闪而过的狠厉。
花蝴蝶这个狗皮膏药,一直粘着净轩言,要不是弟弟默许加上跑腿确实好用,他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这些都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他不越线。
花蝴蝶面皮抽搐一下,手紧张的摸了摸衣服,后退一步,呼吸有点乱。“我刚才去找段一刀,发现人没了……”
他平静了一会,说出自己的猜测。“段一刀说那何兴州是他的雇主,会不会被勾走了?”
净轩言冷哼了一声,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走就走,他中了我的毒,早晚会哭着回来!”
花蝴蝶哆嗦一下,视线在美人脸上一落即走,像是被净轩言脸上的红色灼痛了。
净家人都看着温文尔雅善良无害,可能来北魏当质子忍辱负重的多年的人,哪个能是善茬?家国大义面前,儿女情长无足挂齿。
花蝴蝶明白,不敢再惹这两人,悄悄关门走了。
净梵行盯着关紧的门,耷拉着眼角,低声对弟弟道:“这花蝴蝶也是个问题!”
两人来江南就不曾怕麻烦的,如今这些人,早晚会处理!
半安趴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到腰疼才平静下来。
她考虑过所有可能,甚至想过这蛊虫可能根本不能解,但是净轩言给了她希望又给了她失望!
这么狗血的事情尽然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解阴阳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她要是个男人!干脆就去抓了那艳鬼,可她……
半安一拍脑门,从床上坐起来。
女人怎么了!女人一样抓她!
半安笑的阴恻恻,似乎已经想到如何将男人绑成粽子然后拿鞭子抽打。可这样的气势只撑起了一瞬间,就瘪了下去。
司霁白妖艳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咧嘴一笑,就是一口白牙。她哆嗦一下,赶快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还睡他!除非她不要命了!躲他还来不!
半安现在就想怎么和男人老死不相往来,他走阳关道,她过独木桥,此生不复相见才好!
还上赶着挑衅,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