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外表黑黑的,肩上套一条托着小板车简易皮带的煤车夫。
“卖蜂窝煤咯!卖蜂窝煤!卖蜂窝煤咯,卖蜂窝煤!”煤贩边吆喝,边用力地拉着一张,没有车棚顶的简陋小板车,车里并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是,中间留有对称的几个小孔洞,外表相似、每个大小都一样,黑乎乎的一堆煤。
煤车夫拉着板车,从街头的下坡,欲往街头的坡上走,而在板车后使劲推着车尾,帮着前面掌控方向的煤车夫丈夫,减轻点压力的煤车夫的夫人,同样也是黑黑的,肩背上用的黑黑的背带里,背着的也是黑黑的孩子。夫妻二人,一孩子,和一车,一齐从东街走过。
“哈哈哈哈……”一群讲到兴起,发出阵阵爽朗笑声的老太婆们,心情很是喜悦。
“老五!你打三,他打四,喏,该你出牌了……”一张小桌子旁,几个闲散在家里收租的老太婆们,手里各执着一副纸牌,眼里不断闪烁着精光。
大街上被各种各样的吆喝声,嘈杂声充斥着,热闹非凡。
到了上午十点半,东街中心饭店那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香味,充斥着附近住户人们的鼻孔,像是突然打通了他人的味蕾神经,气味馥郁喷香,令人回味无穷,弥漫在饭店周围的菜香,一点点儿散发在空气中,光是闻见味儿,肚子都饿了……
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开着各种车子的、不同身份的各种成功人士,经常来此用餐,有行政人员,有公司领导,不管是执政掌权者,还是事业单位的医生、教师等人群,无一例外。
有时候,高珮看着规模算不上大、连星级饭店,等级评定的一半都没有的饭店,想不出来它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吸引这么多业界人士,慕名而来,只为吃一顿饭,各种各样的车子,快要把东街两边的道路停满了。
高珮曾经估算过规律,那些来中心饭店吃饭的人,排队等候空桌的不算。从进饭店,到找到座位坐下来吃饭,接近中午前,吃饭的人,可以从十一点钟,持续到中午两点钟。那些人吃饭的速度,快赶上蜗牛了,时间如此之长,高珮不由咂舌。
东街中心乃至道路两边,因停放的车子太多,街道显得拥挤不堪,从东街街头和街尾两边公路,进来的车辆,“嘀嘀嘀”的汽车鸣笛声,激昂跳跃,街上各种说话声、车声、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增添了热闹的气息。
东街中心饭店的顾客频频,生意兴隆,饭店的老板忙的不亦乐乎!
待到晚饭过后,入夜十分,东街两旁的行道树上迎来了它的新朋友——不知名的神秘虫子,它们“啾啾啾”地爬上树梢,欢快地唱着歌。
四下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隐在黑暗里的东街,寂寞冷清,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中。
到了周末,东街环绕在一阵阵“叮零零”的自行车铃声中,清脆悦耳,那是上中学的大姐姐、大哥哥们,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突突突”的摩托声,雄浑厚重,原来是住在东街街尾,张老头的儿子下班回来了。
住在东街的人家,要数有小孩子的家庭多一点,但大多数家里,为数不多的年轻人都外出上班,剩下的就是一些年迈的老者。
也有一些小护士,在东街街头出去的公路上的医院实习,因为东街离医院较近,上班也不麻烦,遂在东街中心,租了房子,正巧和高珮家租的同一栋楼、同一个房东。
住在东街的人,大多心地善良且低调。
顺着高珮家住的地方,往街头这一面朝前走,是东街街头的斜对面,有家门面不大的裁缝店。平时没什么顾客上门,裁缝店的主人也不着急,仿佛挂个牌子,在那当个摆设一样。
裁缝店的隔壁,住着一家开采煤矿的老板,煤老板家人口挺多,有几个小孩子,刚在上小学。
东街街尾张大爷家隔壁,住着几家卖水果的生意人,每天天不亮,卖水果的人家就从家里推出脚踏三轮车,分别向批发水果市场出发,而张老头的儿子,也从家门推出自己的摩托车,准备出门去上班。
高珮家隔壁是一家成衣制作铺,阿甘家就住在成衣制作铺的楼上。
每到早晨,制作衣服的机器就开始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