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和结果之间的关系，如果真能用个公式算出来就好了，那样我也就不用天天这么烦躁了，要是能和因为一样简单也行啊。”秦雨涵感慨道。

    如果数学和音乐一样，又会有多少人去骂那些出题的老师啊，那群出题的老师有事多么的无辜啊。

    “只能说大部分情况下是正相关，但是算出来是不可能了，这变量也太多了，还要先一一验证相关性呢。”我说完这一串秦雨涵听不懂的话，就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冰雪碧，满意地打了个嗝，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自打高一那学期期末考过后，我的成绩就这样稳定在了我们班的3第一名名。说有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因为后面的人也在努力，那个倒霉第二名的孩子也是不能小看的。

    有时候上课的间隙，我会忽然走神儿。夏季的到来我们换了白色的纱质窗帘，早晨阳光透过白纱照进室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像偶像剧一样打了柔光。我一直很喜欢我这个位置，不管是阳光，还是因为秦雨涵，虽然偶尔会很晒，但可贵的是一直都有风经过。窗帘常常被风扬起，拂过我的脸，落下的时候会温柔地将窗边的人笼罩在其中，遮挡住视线。

    像一个与世隔绝的短命小堡垒。

    有时候被罩在其中的是我和秦雨涵。我们会对视一笑，然后我将她身上的窗帘打掉，让她好继续低头去写字。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脸上身上。我蓦地想起初见的那天，他就这样坐在这个位置，在我的眼中，那个瞬间，阳光下那抹刺眼的微笑。

    最好的微笑。

    不过自从我换到里面去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更多的时候，被罩在里面的只有我自己，连秦雨涵都被隔在了外面的世界。讲台，老韩讲课的声音，黑板上方红色的八个打字，琅琅的读书声或者翻书声，都在纱帘之外，可能他们都没发现我不见了吧。

    我不会像帮秦雨涵一样，用手将窗帘拨下去，而是抵着下巴，安然享受这一刻的失踪。

    我记得中考那年，我们班的万年第二名在纠结了整整两个月“我这种边缘水平万一失手没考上镇海尖子班可怎么办”之后，终于在中考前半个月，下定决心签下了镇江二中的加分录取协议。

    第一志愿报考镇江二中，考砸了也会有三十分的额外加分保驾护航。

    在那之后，她彻底放松下来。卸去了考镇海尖子班的压力，人生中没有了不确定性，她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起来。

    只能说是怪我，成绩压了她整整初中三年。

    中考的时候，因为心态放松，自信上场，她考出了一个以前模拟考试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高分，超出了那年镇海尖子班统招录取分数线整整十分。

    镇江二中也是所好学校，但跟镇海一中还是没办法相比的。镇江二中的招生老师开心了，可万年第二用这种方式与心心念念三年的镇江一中告别了。

    据说她在家里哭了整整一个星期，连同学聚会都没有来参加。

    万年第二签镇江二中的合约是为了保底，是自己考不上尖子班后的后路，属于对报志愿和录取政策研究之后的稳妥选择，防止自己失手之后不光去不了镇海尖子班，连其他重点高中也失之交臂。现在她得到了那个保底的结果。

    纵使得偿所愿，到底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