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说道:“项帅,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于陛下的寿宴上吧。”
项怀节脸上惊讶的表情更甚,他试探的问道:“你是徐烨?不可能!论年纪比我都要长几岁,你难道是徐烨的长子徐栖?”
徐烨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徐烨,之所以枯树返青,此处就不方便告诉项帅了。”
项怀节惊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徐烨看项怀节不说话便继续说道:“项帅德高望重,有什么遗言,本王定当转告项帅的家人。”
项怀节仿佛突然惊醒一般吼道:“你这妖人!杀了我吧!”
项怀节刚刚说完,徐烨也不犹豫,没人看清徐烨如何出手,只见刀光。
项怀节的头颅就被斩落在地。而徐烨手上的刀却是一点血迹也不曾有,微微偏蓝的刀身上,靠近把手处刻有两个碧绿色铭文“北寒”。
戴久涵走在一片雪原上,除了远处的树没有任何一样参照物。
昨日夜里突围,一开始很顺利,但最后还是被红色眼睛的北疆军给堵在北疆军营的营门口,明明生路就在眼前,却又好似被逼入了绝路,帝国军拿起长矛大盾为前排决死突围,昨夜的一战戴久涵不愿回忆,可是记忆里的画面还是不断的呈现。
帝国军众人一起向着红色眼睛的北疆军冲去,可是北疆军就那么站在那里,硬生生的挡住了帝国军的冲锋,北疆军根本就没有被撼动分毫,随后就是前排的帝国军有的倒飞回去砸倒了后面的人,有的则被夹在帝国军和北疆军之间,被不住的挤压,最后胸腔凹陷口吐鲜血而亡,随后就是一场难以描述的血腥地狱。戴久涵的生死之交,秦博文也死在了这片地狱中。
想到秦博文的死,戴久涵心中一片痛苦,秦博文死的很惨,为了救曹青岩而被一刀劈开了胸腹,肠子当场流了出来。他跌倒在地捂着肠子,眼神中似有惊讶,似有害怕,还有不舍。他最后瞥了戴久涵一眼,随后永远的倒在了地上。
戴久涵一想到秦博文临死的眼神,心中便涌起了无限的悲痛。这个从他一入行伍便一直形影不离的兄弟,现如今异死他乡,可就连尸首都收不回来,这必将是自己愧疚一辈子的事。
戴久涵恍恍惚惚没有注意脚下,一下摔倒在雪中,他身后的一名状汉扶起了他。扶住他的是百户刑满,昨夜混乱,他们与大部队走散,他们俩商量了一番决定往南走,因为刑满小时候就住在海边,家里人都是渔夫,而他自然也会捕鱼,他们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只有十来个人如果能有食物来源,做船离开北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戴久涵道了声谢,拍了拍身上的雪,这时左三思也从队伍里赶到了戴久涵身前,脸上尽是关切之情,看着这个幸存的手下,戴久涵突然发现,以前左三思眼睛里因为年轻而有的灵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无神。
他们因为一场比斗相逢,还不待互相熟悉就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俩的兄弟也都死在了北疆,也许他们的眼神或者此刻的心境都是一样的。
天就要黑了,戴久涵一行人却不打算休息睡觉,他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一艘船,到了北海海上,那时才是最安全的。北疆的夜晚要比中原明亮,听人说是因为雪能映光。即然能看见参照物而且又可以不用火把这样扎眼的东西,他们自然没有理由不争分夺秒的赶路。
他们走着,突然身后隐约传来一阵马蹄的响声,众人都心中一惊,伏下身子。他们刚刚爬过一个小雪丘,现在回身去看,视线被小雪丘遮挡看不到身后的情形,戴久涵蹲着小跑到雪丘后,探出头去看。
在明亮的月光下,戴久涵看的清楚,共有五骑在追赶一骑,只不过在被追赶的那个人似乎穿的不是帝国军的战袍,被追赶的那个人似乎发现了戴久涵,本来并不是往戴久涵那一行人的所在逃去,但这时也不知是不是找到了救星,用力催动胯下的座骑,朝着戴久涵所在的小雪丘驰来。
戴久涵心中暗骂,不过方才他也仔细看了看,那伙骑兵眼睛并没有冒出红光,经历过那些红瞳的北疆军之后,正常的士兵在他眼里也不怎么紧张,他一招手后面的人也都跟到他身前,看到了一幕也都纷纷缓慢的抽出自己的武器。
戴久涵说道:“那个被追的人看到咱们了,他想要把那队骑兵引过来,等会他们越过这雪丘之时,砍他们马!”
众人点头示意,他们伏在雪丘的一面,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随着最前面的那人越过他们的头顶,戴久涵一身大喝,奋力对着越过雪丘的一个北疆骑手的马腿就是一个横斩,其他人也纷纷在北疆骑手越过来的一瞬,伤了越过来的马匹,其中有一帝国军失手,起身被撞的倒飞了出去,而他旁边的恰是刑满,刑满眼疾手快的往身后一探,竟然抓住了那骑兵的缰绳,人虽然被马的惯性带的向后扑倒,但他立马调整身型,乘着那位骑手刚抬起武器的间隙,一刀插进了他的侧腰盔甲相接的缝隙。
还有两骑跟在后面,前面发生异变,他们急急勒马,刚停住就被几个持弓从雪丘下钻出的帝国军给射下了马,由于距离很近,又是刚刚停止移动,根本无箭落空。。
还不待那些失了坐骑的北疆军起身,便被七八个帝国军直接一拥而上,把两个士兵给按到在地,还有一个是最早下马的北疆军,他的身手比较好,在地上一个翻滚便起了身,杀了一个帝国军之后,便被一箭射死。
戴久涵看到控制住了局面,便朝着被追的那人看去,只是不曾想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