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君换上一套香槟色的礼服,礼服是全新的,还是当初在美国准备参加博士生毕业舞会时买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她并没有去参加舞会。
礼服并不暴露,一字领,露出美丽的锁骨,自然下垂的轻纱贴合身材,长至小腿肚,脚上是一双同色的一字高跟鞋,约有5、6公分,走起来不会太累。仍然由着乌发披着,垂在胸前恰好遮住了裸露的肩膀。沈林君画了个素雅的妆容,唇色也是裸色,看着镜中的女子,清丽而优雅,她很满意,长辈们应该会喜欢。
敲门声响起,沈林君应了声:“门没锁。”顾时谦便推开了门。
即使多年后,顾时谦也仍然能记得那天早上沈林君的样子,他站在门口,放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握紧,沈林君便坐在梳妆台前,侧头看向门口的他,笑颜如花。
忽然让他想起中学时在爷爷书房里读到顾城的诗: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顾时谦就这么怔在了门口,如果说九年前所见到的沈林君,如同朝阳般明媚而强烈,那如今的沈林君,便如被云层掩住的烈日,将自己的锋芒全然掩在云后,却仍能给人以和煦的温暖。
只是这样的沈林君,与他之间终归像隔了一层纱,明明就近在咫尺,却看不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