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束白色玫瑰,看上去很新鲜,上面并没有沾染晨间的露水,应该是在她们来之前,有人来过。花间还插了一张卡片,上面是用遒劲有力的笔迹写下的一句法语——jesuisvraimentdésolé,落款robert。
沈林君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叔叔婶婶,问:“叔叔婶婶可知道我妈还有一位法国的男性朋友?”
两人皆是摇头,沈翾接过看了看,道:“姐,这句话是……”
“我知道。”沈林君打断她,深吸了口气,把卡片收进了大衣口袋里,从沈翾手中拿过纸袋,将里面的花束拿了出来,分别摆在沈晖和林沛如墓碑前,刚才的焦急与疑惑瞬间消散。
顾时谦站到她身旁,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林君叹了口气,鼻头忽然就有些发酸,吸了吸鼻子,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心中的伤感和愧疚又翻涌上来。
沈晖和林沛如是沈林君在美国期间相继去世,沈晖死于脑溢血,林沛如则是突发哮喘,沈林君都是接到消息匆匆从美国赶回,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在美国那几年,也因为学业,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国,在父母人生最后的光阴里,自己身为唯一的女儿却没能陪伴身边。
“爸,妈,对不起。”沈林君在心中道。
喉头有些发梗,捏了捏衣角,沈林君转头道:“走吧。”
声音有些许颤抖,顾时谦深深地看了眼紧挨着的两个墓碑,随即揽着沈林君往阶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