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林君点点头,“我需要考虑考虑。”
她的话不出白墨意料:“其实站在家人的角度,我,并不建议二嫂你进行积极治疗,你之前的心理医生,想必也是如此。”
沈林君有些痛苦地撑住自己的额头,声音有些虚弱:“我倒真的情愿一点也想不起来,可有的时候在潜意识或者梦中,总会出现一些零碎的片段,你接触过那么多病人,应该很清楚这种痛苦。”
“是。”白墨点点头,“那瓶药......”
“我会继续服用。”沈林君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他,“既然对怀孕没有影响,我也不用再担心了。”
沈林君起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瓶,在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意,道:“你也许猜的没错,那位医生,是对我极好的长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白墨会意,她说的应该是替她治疗的心理医生:“二嫂心中也不必太过负累,很多时候,人的承受能力远远大于自己的想象,尤其是女人。”
“那位还活着的病人,也是女人?”
白墨笑着点点头:“没错,不仅如此,她现在还过得很幸福。”
“为什么只有她活了下来?”沈林君有些不解,看着他道。
白墨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着墙上的装饰,有些无神,淡淡道:“因为那个时候,她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可以信赖、可以顾虑。她选择了相信我,或者说,她是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想法,每天就住在我的心理诊所,机械地接受我对她的治疗。”
“你成功了。”沈林君笑道,“可我不是她。”
她还有家人、朋友,将来还会有孩子。
她一向自认坚强,如果那注定是一段令她痛苦万分的记忆。
那么她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