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源问着正在吃饭的李毅文:“毅文,未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李毅文简简单单回了一句,依旧低头吃饭。
“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儿无依无靠,我和你舅妈两个人,还有你表妹,我们四个亲如一家。”怕李毅文疏生,他又补充到:“孩子,你别怕生,你母亲就是我妹妹,我们会把你当我们亲身孩子看待的。”
“不了,舅舅。”李毅文不想多说什么,冷冷地回绝到。
“唉,你这孩子。”王源仍旧苦口婆心地劝着,不仅是血缘关系,还有李书云夫妻两对他的嘱托,还有一点,就是他心里无法填上的愧疚,他想努力去弥补。
又是一番劝导,知道两人都吃完了饭,但李毅文依旧打定了主意。王源最终也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拽着毅文去他家。他只能妥协。“好吧,那你就先待在这儿,什么时候想来了就来,找不到路就带封信来我接你。”,他又继续补充到:“还有啊,你不要太逞强,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舅舅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家。”
“嗯”
他不知道,李毅文在想什么,又在做着怎样的决定,那想法,一般人是根本不敢想的。
又是一番交谈,留下了一些钱,王源就离开了,李毅文就像给别人送行一样,送到了村口,走过了一段意义特殊的路,走过了成百上千遍依然不会厌倦的路。送他走的时候,真的好像那天的早上,太阳照耀着一切,给一切镀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边。
王源就这样带着复杂的心情匆匆地离开了,他要把这一切消息,告诉还在家里苦苦等待的妻女。
王源走后,李毅文收拾好了一切,他带上了一些纸钱,一把锄头,来到了昨天去过的那个地方,那个可以看到很美的夕阳的山坡。他把那座新坟又细细地垒了一层,垒得更像是一座墓。他坐在坟前,依靠着那写着父母故事的木碑前,一张又一张的纸钱,看见那些纸钱不断地燃烧,化作淡淡的青烟往天上窜去,他不知道父母能否收到,那上面寄托着的,厚厚的思念,他就这样一张又一张的烧着,陪着父母不断絮叨着,就像是久别重逢,诉说思念。
他已经想好未来怎么做了,守孝三年,三年后,他就外出历练,学师拜艺,直到有一天,他可以手刃仇人,给父母报仇。
很快,说不尽的话很快就说到了大中午,说到什么都说不出来,唯有沉默发呆。
每一天,他就不断地锻炼自己:扛很重的物品,疯狂地奔跑,白天就去山林里打猎采药,得到的东西,有些拿来吃,有些拿去卖,换做很多他需要的东西,而那把溅满了父亲鲜血的铁叉,就是他继承的第一个武器。每到了天要黑的傍晚时候,他就去父母的坟旁边坐坐,即使什么话也不说,等到太阳彻底落下去,天将黑不黑的时候,他才回家。他听那些老人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那天傍晚的事,而那些那人,就像默默地以此为传统,一年又一年,给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讲述那个夜晚的故事。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一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平常的中午,李毅文没有出去打猎,这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的确很是困难,很多时候都是村民的默默接济,给了他很多生活上必须的物品,还有最深最淳朴的关怀,这不仅是他们的一位村民,更是他们的英雄族长留下的子嗣。他们既然牺牲了自己,那么村民们就要接过照顾他的义务。毅文很是倔强,很多时候。李毅文都选择了拒绝,他想以自己的力量去应对一切。
他正在家里打磨他的刀叉的时候,王源他们一家都来了,这是李毅文没有想到的。简单的一番招待,得知他们还没有吃饭,一路匆匆赶来,李毅文又收拾着做饭去了,经历了一个月的慢慢学习,他从完全不做饭的孩子学会了生火做饭,还学会了炒一些简单的菜。件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些菜。周丽和王紫曦打量了这周围,这还是王紫曦第一次来这儿,她很好奇毅文哥哥一个人在家是怎么样的情况,还在担心他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被饿着冻着。
饭后,王紫曦静静地陪着李毅文坐着,这一刻在她的眼中,她的毅文哥哥真的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成熟,显示出了与这稚嫩的脸庞并不匹配的刚毅。她觉得此刻的毅文哥哥,就像一座坚实的大山,在她的眼中,就像她的父亲一样,给人一种特殊的安全感,她多想靠在毅文哥哥的肩膀上,陪他说说笑笑,嬉笑怒骂。
“毅文哥哥。”
“嗯?”他不知道他表妹想要说什么。
“把你的手伸出来,”紫曦露出小孩淘气可爱的笑容。
李毅文默不作声,伸出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