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为自己处理了伤口之后,李毅文感觉好得多,行走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失血过多,面色极其苍白难看,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李毅文慢慢地走到了一处镇子里,选择在镇子里休养一段时间,等到伤好的差不多了,能够正常的走路了,便离开了小镇往着玉山而去,这里也不能再停留了,因为再过几天,他身上的钱财也不足以支撑继续住下去。
到了离玉山不远的地方,又是一个小镇子,镇子不大却热闹。找了几处,在一个饭馆里找到工作的,在这里打工,以此来获得住宿和食物以及很少的一些钱财。重要的是在这里可以好好的休养一下,至于老者所说的考验,没有什么准备肯定是不行的。而在这儿,也可以打听很多周围四方的传闻轶事,很多重要的消息也从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口中交互。
比如说这玉山剑派,与飞来剑派,为这方圆千里最大的门派,阳州之内,皆为两派,而这两个门派彼此之间间隔也并不是很远,玉山在阳州之南。李毅文帮起忙来很是勤劳,每天起早贪黑,什么粗活都愿意干,店老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老板就觉得他与众不同,目光里满是清澈,骨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却让人觉得很放心,看着李毅文消瘦的身形,店老板本也是心生顾虑,看着少年如此勤劳,打消了心中的最后一点顾虑。
这老板是个四十多的长者,靠着这一间建在小镇里的餐馆为生,接待着镇里镇外、来来往往的客人。我们且把他叫做冯叔吧,冯叔本来有个贤惠的妻子,却因为生下心爱的女儿不幸去世了,冯叔一人拉扯着女儿还照顾着店里的生意,现在,这个店就是他们父女俩打理,精明可爱的女儿就负责做一些小小的卫生收钱一类的,生活也还算不错,当然,这也是李毅文后来了解到的。
李毅文也乐得在此帮忙,不论是和善的冯叔,还是小自己三岁的雪莺,都待自己像家人一样,而不是一个下人,一起打理,一起吃饭,而在吃饭的时候,冯叔也会讲很多故事。而当说到自己心爱的妻子时,眼眶又有些泛红,十三年了,情感就像一壶老酒,越久越香越深沉,而那妻子的音容笑貌,正从面前的女孩身一点点展现出来,那种细心,那种说不出的感受。
有时候讲着讲着,冯叔就会笑起自己来,说自己这一生过得也算是自在。李毅文尝何不能体会这种感受,有时候笑容掩不住一切,只会让那种情感在自己的心里明朗起来。听着冯叔讲自己的故事,李毅文就会不断回想起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些把自己当做孩子生活了十五年的村民,还有那个喜欢光着脚丫踩在河滩上的女孩。到了夜里,每当星空明亮的时候,李毅文就会盯着天空发呆,天上的星星一如往常,数不尽的星星也不知道是多了还是少了,但每当望到这片星空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家,好像又回到了那棵柔情满满的大柳树下。
李毅文打听到,玉山会在每年冬月十五这一天招收新徒,算一算,离现在大概只有十数天的时间了。李毅文把这些告诉了冯叔,冯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等着李毅文离去,脸上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但他知道人各有志,怎么肯拘泥于自己这一个小小的饭馆。这近半个月的日子里,李毅文天天忙着干活,甚至多是干重活,身上的那些伤口早已好了,留下了两条消不去的长疤在胸膛和手臂上,却感觉整个人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有精神了。
很多时候,雪莺更像是自己的小妹妹,李毅文总是做着许多比较重的活,让雪莺有些时候没有事做。雪莺嘴上没说,心里非常高兴,在她的眼中,这个外地来的少年就像自己的大哥哥一样,非常会关心人,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关心自己的哥哥就好了,从小到大,疼过自己如这般的只有自己的父亲,至于母亲从未见过,只知道自己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有时候等到客人走了,雪莺就会出来收拾桌子,这样,李毅文就能少收拾很多,等到闲来没事的时候,就会双手托腮,趴在柜台那儿,看着李毅文在那里忙,比如挑水这些事儿都是李毅文一个人给包了,不要任何人帮忙。
时间过得很快,李毅文每天都在不断地锻炼着,或者在闲暇时三个人聊起天来,李毅文很开心,就像是回到了数月前疗伤的时候,那一家人也是如此,可以见得世上的好人坏人的多少并没有定数,或许有时候只在于自己不同的际遇。也让他找到了一种热闹的感觉,三四年前,不谙世事的他过得也很快乐,却于现在不同,现在多了一种成熟,也多了一种知足,所谓知足者常乐嘛,虽然很多的东西,我们并不知足。数十天就这样过去了,李毅文长得愈发成熟壮实,一点点的肌肉感也从那消瘦的身形上慢慢出现。
离别的前夜,冯叔三人坐在一间小屋里。屋子里一张小小的方桌,上面的烛火摇曳,照得整个房屋亮堂堂。三个人围坐着,雪莹依旧显得特别乖巧,静静坐在那儿不言不语。
“毅文啊,这是你这么久的工钱。”冯叔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不少的钱财,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句话打破平静的烛光,房间的墙壁上倒映着的影子不停地晃动,忽大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