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文的口中发出闷哼，右手拄着手里的剑，要往起里爬，宋飞握着剑，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趴在地上的男子，他没有兴趣去了解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只想知道他还能不能再站起来再打。

    李毅文已经吃了很多下痛击，那持剑的手臂上现在都已有了一个深藏在衣服下面的肿块，手里铁剑的力量已经渐渐褪去。终于，李毅文还是勉强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要继续战斗。

    宋飞心中一横，劲道暗自运作，全身的力量都到了剑刃的爆发点上。李毅文本能地去挡，可惜，他已经挡不住了。

    在长剑碰撞的一个，李毅文一声闷哼，只看见自己被震飞了，身子“蹭蹭蹭”往后倒卷，长剑也倒卷退去，李毅文只觉得一股腥味传来，喉咙里热流翻涌，浑身的血液也像是被打乱了，想要吐出血来，却又吐不出来。而手上，已经是虎口开裂，鲜血染红手掌心。

    “是啊，自己有什么本事去拼呢。”李毅文心中苦笑，苦味伴随着腥味在嘴角中流淌。“再来！”李毅文就像是疯了一样，举起剑又杀了过去，那招式，正是破军，在最没有力量的时候使用这招，宋飞也是一阵冷笑。

    “半月斩！”其实宋飞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用处这一招，但他就是要让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同时也算是为自己立威。

    “噗！”李毅文的鲜血再也止不住，从压抑着的喉咙里喷了出来，嘴角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他只知道，自己又失败了，这一招下去，并没有什么奇效，在宋飞的绝对实力面前，这一招根本毫无作用。李毅文和他的长剑一样，现在已经死死地趴在那儿了。李毅文并没有昏迷过去，他的意识还在，他还听得到场外的欢呼声，以及宣布宋飞胜利的声音，带着腥味的热血在喉咙间轻轻流过，有些腥甜。李毅文说不出话来，他再也起不来了，浑身都是无力感，还有那让自己用不上力量的痛苦，紧跟着，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起来，带走了。

    是的，就是这样无情，李毅文很快就遭遇了让自己无力抵抗的对手，即使不愿意认输，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失败的事实。现在的他，又一次躺在了药房里，不过不是那个屋子，也不是那个姑娘。他虽然看不见，但他听得出来那个姑娘的声音，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还是躺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好。方磊是下午赶来的，他很焦急，但是知道了李毅文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的时候，就显得要轻松多了。

    虽然是去探望，却也免不了一顿调侃。“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说你逞什么能呢？现在躺在这儿好啦？”还拿着眼睛瞪李毅文。

    李毅文不说话，还在当时的沉思中，他只知道，自己被宋飞压着打，就连自己非常信任的速度和力量，都败了，他难以接受这样从头到尾的失败，还有那破军，自己从没有成功过......

    “怎么，不说话？李兄，我看你啊，就是太犟。”方磊笑到。

    “犟？”

    “没错，就是犟。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你的骨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固执。”方磊盯着躺在床上的李毅文看着，李毅文身上被敷上了许多膏药，说到：“有时候我挺羡慕你有这么大的勇气和毅力，但是看你受到这么大的痛苦，我又不敢了。”

    是啊，固执带给了自己什么？不仅有成功，还有脸上，身上，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去的疤痕，还有一路过来，这几年受到的巨大的折磨。“但是你后悔吗？”李毅文自己问自己，却没有再回答，因为他一直有自己的答案：“绝不后悔！”哪怕再多的苦难，只要自己还活着，还能动，就没什么大不了，有时候不拼一拼，都不会发现自己有多么大的力量。至少现在，如果能回到十五岁的那个夜晚，自己也能贡献更多，整个村子能活下来的人也就更多，说不定这一刻，活着的不是自己，却是自己的亲人。

    什么是值得？这就是值得。

    痛苦哪怕再多，也只是痛苦，不会要人命，但是命都没有了，那才是痛苦，要想苟全世道之中，小小的一点受伤算什么。李毅文没有再说话，方磊却是又闲得慌聊了起来，李毅文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多了起来。